李凤伟虽然自从在柳家见到照片后就一直不顾一切地觊觎柳月的美貌,但柳月是二婚,真的抱得美人归后,从结婚一开始,就还是觉得自己在这场婚姻中是吃了亏的。现在又知道柳月不能替自己传宗接代,而且已经得到手的柳月在他眼里虽然还是美丽,可也不再是以前仙女下凡般一样。不过当时的李凤伟还没有发达,人也还算是挺本分的,依然嘴很甜,人也很勤快,对柳月的父母也非常好,大事小情依然很上心。
可随着他的房地产公司的做大,原本就低俗观念严重的李凤伟小人得志,自觉身价倍增,眼里就只有那些所谓“用得着”的人,回到家里变得趾高气昂,对柳月甜言蜜语也懒得说了。对岳父母家里的事情也不像以前那样热心了,连家门都轻易不登了。发达后的李凤伟并没有使柳月对其增加青睐,也让李凤伟心中愈加不平,心中起了邪念。
搬进新家不久,柳月突然对两个人之间的肌肤之亲在心理上有了排斥,虽然她努力掩饰着这种排斥,但李凤伟嘴上不说,却明显感觉得到。回家更加不积极了,经常半夜才回家,甚至夜不归宿。柳月对此并不愿意去过分猜忌,关系冷落后反而让她觉得精神上轻松很多。心里努力把这种情况理解为李凤伟办公司不容易,工作忙,应酬多。加上本身不能生孩子,心里总觉得对李凤伟有所亏欠。所以已经身为教育局负责培训的科长的她,虽然对婚姻更加没了热情,在家里还是任劳任怨,维持着家庭表面的平静。两个人之间隔阂已生,生活变得越来越乏味。
莲山的教育局的培训科是正科级的,而不是像省里其他城市那样是一个设在人事部门的下属部门,原因是前几年教育局将教育局教师培训学院迁到莲花山景区外,莲花山脉的一处僻静之所,成立了培训中心,原址是原来莲山钢厂的矿山工人疗养院。培训中心环境幽静,设施齐全,相对容易封闭。改建后,成为全省教育系统少有的几个封闭式培训中心之一。这几年,不光是莲山教育系统的人员培训在这里举办,市里其它系统也插空在这里举行各种培训活动。省里教育系统更是多次把这里作为教育系统重要考试出题人员封闭管理地点和全省阅卷点之一。为了方便管理,教育局就把培训工作从人事科分离出来,成为单独的部门,由分管副局长领导和协调两个部门。柳月也因此由原来的副科级转为正科。
生活就这样维持着,直到有一天,柳月上班临时回家拿材料,把李凤伟和情妇堵在了床上。柳月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对两个人之间的肌肤之亲在心理上有了排斥:女人的第六感官是很敏锐的,只是内心不愿意承认婚姻的再次失败罢了。现在既然事情已经捅破,就没办法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可在她收拾东西准备搬回原来教育局的房子去住时,发现家里自己经手的为数并不多的钱和存折都不见了。和上次与刘德宏离婚不同,这次公开和暗地里帮柳月的人很多。对这本来就很勉强的婚姻彻底绝望的她在别人的劝说和帮助下,一纸诉讼,将李凤伟告上法庭,请求离婚,并以其转移两人共同资产的理由要求对公司所有账户查封。这时自作聪明的李凤伟才发现事情不太妙了:他的公司的账户,包括只有几个人知道的小金库账户都被封了,包括瞒着柳月私底下购置的几处房产,说明有内部人把他给出卖了。几个从原来柳月父母所在医院出来和他一起创业的同伴,一方面同情柳月的遭遇,一方面对共同创立的公司发展起来,而自己的收入和待遇没有大的提高而不满,就把李凤伟和公司的情况都透露给柳月了。
见势不好,李凤伟马上在柳月面前痛哭流涕,表示要痛改前非,请求柳月的原谅,撤销诉讼。被柳月拒绝后,又请求庭外和解。善良的柳月心软了,她本来也没打算把李凤伟怎么样,这个家毕竟也曾经为自己遮风挡雨过,给过自己一定程度上的安全感,只是气不过李凤伟的表里不一。因此没有完全听旁人的劝告,答应撤诉,只提出让李凤伟给她在市区生活最方便的地段买一套三室的住房,另外要一百万生活费。柳月对几十万以上的钱没什么太明确概念,觉得一百万是很大的一笔钱了,具体能干啥也没仔细想过。但和一家房地产公司比,简直不算啥。已经身缠万贯的李凤伟一方面心里偷着乐,没想到手握一把好牌的柳月这么好打发,另一方面又以公司需要资金周转,没有富裕资金为由,把条件降到两室的房子,七十万的生活费。房子对李凤伟来说是现成的,钱也不是问题,很快柳月就拿到房子和钱,和李凤伟办了离婚手续。刚一离婚,原本觉得占了便宜的李凤伟就又开始觉得吃亏了,为什么不能既不离婚,又以柳月不能生育为由,让柳月对自己养小三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李凤伟内心并不是不喜欢柳月了,尤其是失去了之后。无论是得到还是失去,都总觉得婚姻中自己是吃了亏。
房子和钱柳月都是为了父母要的。离了婚,柳月并没觉得受到多大打击,失落的同时,也有种解脱的感觉。只是此时的她对美好的婚姻已经开始不抱什么指望,对生活失去了追求的兴趣。离婚后只想把父母接到质量好一些的新房子来,改善老人的晚年生活条件。父母的安置房建得太匆忙,质量比较差,冬天透寒,暖气烧的也不好,老人一到冬天就经常感冒。自己这回有了好房子,也有了钱,心想总算可以让父母过上舒适的晚年生活,自己也就没什么过多的奢望了。可子欲养而亲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