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清澈明丽,尉明岳和子懿在尉府莲筑后院并肩而走。
“子懿,你认为为父的商贾变法如何?可行否?”明岳静静地等待子懿的回答,他知道,他的儿子有一颗透亮的心,好比赤子。
“父亲,朝堂之事,儿臣不甚了解。但儿臣了解父亲,父亲肩负辅佐君王之责,忠义言行不容分说,世人都看懂。虽变法不易,但变法之事乃历史必然,不然大王亦不会对郐国商贾兴盛红了眼。”子懿自幼熟读兵家之言,对于庙堂之事,虽未曾涉足,但亦有自己一番见解。
明岳听罢,连连点头,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胡子。“以吾儿之见,变法应如何推行?”
“儿臣以为,可于郐国都城制邑间市义,广而言之曰武公求贤若渴,需天下能人辅佐之。再者,向郐国国君献上珍贵贡品,一来可获郑人信任,以为结邦交好。二来如大王御驾亲征,可以完璧归赵为由收都城制邑。”
明岳咯咯大笑,甚是欣喜。“吾儿聪慧如我,颇有见地。市义着实可行,然进献什么贡品,这可由不得为父谏言了。大王自有定夺。”得到父亲的嘉许,子懿内心甚喜。
翌日于朝堂上,众臣继续就征讨郐国收都城制邑及商贾变法之事出谋划策。
“启禀大王,臣以为,亲征郐国和商贾变法可两不相误!”
“尉大夫有何高见?”
“回禀大王,狡兔有三窟。若想得来不费功夫,需要三市。一则于郐国都城制邑间广泛市义,泛告天下大王需能人贤才辅佐,黄金加爵,言出必行;二则与郐人商贾通商,掌握其中营运之道,进而了解郐国物阜民丰之地,以便为我郑国开疆扩土,强兵富国;三则需主动上贡珍稀之物,一来获取郐国信任,二来可作完璧归赵之说。”
“尉大夫高瞻远瞩,本王以为可行。然你口中的珍稀之物,为何物?难不成是本王手上的玉玺吧?”武公说罢,咯咯大笑。
“臣等惶恐!”殿下众卿齐声作揖。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他国夫人?传本王旨意,公孙叔妘贤惠淑正、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择日起与郐国国君和亲,欲永结友邦,一世交好。”
“不可啊大王,”公孙衡焦急万分,吓得急忙下跪磕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三侄把自己的女儿捧上政治棋局,所谓弃车保马,可能是此番意思。听闻郐国国公终日荒废朝政,荒淫无度,妻妾无数,公孙衡的心更是凉透了。“叔妘自幼丧母,与臣相依为命已久,舍不得离开微臣庇护。请大王三思啊!”
“王叔此言差矣,叔妘已过笄礼,理应寻门当户对者以托付终身,何况郐国国公谦谦君子、满腹经纶,与叔妘般配至极!此事无需再议,全权交由礼官督办。随礼附赠郐国多件珍稀贡品,以示交好。退朝!”
这回公孙衡是欲哭无泪了。自古家国和亲,有多少女子幸福快活、恣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