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为什么要喝那么多久,如果她不喝酒,就不会醉了,不会醉就不会遇到小鸣花了。
如果不遇到小鸣花,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这样,小鸣湖了就不会觉得她恶心了。
章尔雪垂了头,窗外天色已黑,有一弯月牙儿悄悄爬上了窗口。当真夜凉如水,她觉得四周像是突然结了冰一样,让她浑身不舒服了起来。
可眼前的小鸣花还站着俯视着自己。
章尔雪僵硬的抬抬手,作出尴尬将哭未哭的笑容来:“不说了。”
“不说了?那正好,我说最后一句,那是你在房里说的不想与我做朋友的话,我认真的思考过了。很抱歉,之后那么久没有再找你回复,是因为我同意你说的话。我想我们的确不适合当朋友,你提出来了,我打心里同意。今晚发生的这一切,你是喝醉了,或许认错人了。无论什么原因,我们不要再提,也不要再有交集。”
她一段话说完,未等章尔雪回应,便推了门退了出去。
出去时,仍如往常照顾章尔雪一般,微微颔首示意,而后轻声带上了门。
“不要再有交集了。”章尔雪跌坐在地上,她口中喃喃的重复了小鸣花的话。
那样浅显易懂的话,仿佛复杂了起来。
章尔雪眉头紧锁,后背紧紧绷着,靠在床边。
无论什么原因,我们不要再提,也不要再有交集。
我们不要再有交集。
不,她不要这样。
章尔雪站起来,她飞快的冲出房门。小鸣花已经走远了,廊上空无一人。
远处,有人正在值夜。
“看见章鸣花了吗?”
“她刚从这边走过去了,尔雪小姐。”
章尔雪跑了一起来,石板坚硬光滑,她跑了一段路,才发觉自己没穿鞋。
小鸣花离开房后走的并不快,章尔雪很快便在家庭医生的值班室找到了她。
医生正在给她开一种药膏,有止血化淤的功效。
章尔雪到的时候,医生一脸惊奇的看着她。
“你的脚受伤了?快坐下来消毒。”家庭医生将她按在了凳子上。
她的两只脚掌不知什么时候划伤了。
医生正在替她冲洗伤口。小鸣花拿着药膏站在一旁,章尔雪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她。
“你可以走了。注意药膏不要擦太厚,太厚会有火辣辣的炙伤感。”医生看一眼章鸣花吩咐道:“你应该给我看看哪里淤青的,这样我更好为你对症下药。”
“没关系,有这药膏就够了。”小鸣花握住那罐药膏抬脚往门外走。
章尔雪见状手脚明快的拉住小鸣花喊道:“别走!”
医生狐疑的看了章尔雪一眼,想了想又说:“也是,你先别走吧。等会送一下尔雪小姐回去。她的脚伤口不要碰地了。你的鞋呢?!”
“出门急,忘记穿了。”
章尔雪虽是答医生的,但眼睛却巴巴的看着小鸣花。
“没鞋子你怎么回去?你等等,我找个轮椅给你推去。”
“只是一点小伤口。”
“那你能走吗?”
“当然能走,不必麻烦了。”
“当然能走,就是光着脚再划破几道小伤口而已,你这细皮嫩肉的的确是需要多锻炼。哪有人光着脚走路,能划成这样的?好,消毒完了,走吧。”医生扔掉棉花棒,双手环胸站在了一旁。
章尔雪伸出擦了药的脚,光着作势要踩在地上。
“停!上面有药膏,你别弄脏了地板,我给你先双鞋去。”
医生走到药柜旁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新拖鞋。
“轮椅在哪里,我去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