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仍旧绕着石头前行,可以很明显地发觉雾气更加浓了,竟然只能看得到走在前面的玛瑙的肩头。
虎眼安静听着玛瑙继续悠悠诉说。
“蛊村的人对这片机关阵晦莫如深,因为只要他们进了这里,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阵脉变化的确会让人迷失其中,但总还是能出去的吧?”
“的确。方法有三。第一是完全参透阵脉运转之势,从石木转换中找到生路——毕竟万物五行相克,八卦至十六卦象甚至可以勘破天命,但能做到这地步的人廖廖无几,说是举世无双也不为过。连那几个老不死的可能都未必能做到。”
玛瑙提到蛊谷长老就称为老不死的。
“但这方法差不多在失传边缘了。于是老不死的又栽培养殖了寻路蛊。蛊谷的信史在蛊谷和蛊村之间出入,靠的就是这寻路蛊虫,快则半个时辰就能走出。”
四象八卦鲜有人掌握,寻路蛊外人也拿不到。
“我说过蛊村的人若是进来,是“很可能”有去无回吧?”玛瑙强调。
“那,可能在哪里?”
“这就是第三种方法,但凡纯正南疆血统的后嗣,就可以自由出入,他们百蛊不侵。”
“据我所知,蛊村经年累月与迦南源的人通婚,血脉已不可能纯正了。”虎眼接道。
“是啊……所以蛊村的人对这个机关阵,无可奈何。”玛瑙叹气。
“这机关阵里埋下了可以引导纯血统的南疆人走出去的寻路蛊?”
“不,带他们出去的不是蛊。是地脉。这地脉认血,会把纯血南疆人转移到入口!”
玛瑙说着身体不禁颤抖起来,那是愤怒。
是对根深蒂固执着于血统的愤怒。
“尽是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虎眼脱口而出,很快得到了玛瑙的点头认可。
他转念再想,这片机关阵不知已经吞噬了多少生灵,可是一路上并未见任何人畜白骨累地,想必蛊虫早已吃光了一切。一个蛊虫的世界,蛇虫鼠蚁、草木花鸟带着危险,同存的只有被蛊类寄生的依附品,真是最原始最恶心的地方。
“那看来,我们是没可能走出去了。”他忽然很沮丧。
玛瑙忽然站住摇头,深呼吸,肩膀起伏很大。
“有办法啊,我找到过第四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