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积年累月的时间去养蛊、斗蛊，没有扎根在阵脉之土的石头最终被桃花劫全部喂了个饱，只要给石头洒上我的血，它们就可以暂时听话。”玛瑙说着就开始撸袖管。

虎眼微微晗首，只要石头不动，总能靠记号走出机关阵，没有变化多端的路线，机关阵就不再是死地。

下一眼，他看到玛瑙小臂上密密麻麻的疤痕，还有在疤痕上像图腾一般的胎记。

“那两年时间里，我差不多熟悉了机关阵余下的机关。所以我一直在想，究竟是怎么样的心肠才能做出这种名为道义技术的阵，实则是机关算尽的死地！”

玛瑙气愤地抬手猛击了一掌身边的大石。

手上的皮肤被粗糙的石头刮破，她抬手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又仔细在石头上抹了几把血。

虎眼明白现在紧跟玛瑙才是绝对安全的，她不会忘记这里有些什么，所以不会受伤中计，。心里却真的因为她的愤怒而涌上了一丝悲哀。

在倾山的每个人，都有不愿意重复的过往。所以才愿意义无反顾跟随盛鼎和浅婴。

“你中了蛊毒，出了机关阵后是怎么善后的？为何说再也做不出桃花劫了？”

“我运气太差，走出去的那头恰是蛊谷。当时半死不活的样子把蛊谷的人全都吓坏了。老不死的闻风赶来，一边恐惧引以为傲的机关阵被破，一边又想弥补几近失传的机关阵路线缺憾，于是多方开始下手，把我抓住后逼我师父给出桃花劫的方子。我师父根本不知道如何制作，他们不信，相持之下便决定养着我，直接取血。”

“所以你别怪我现在不能救晨风。即使现在我有桃花劫，你也不会想给晨风用的吧？等我们出去，再给他用回肠草吧。”玛瑙探了下晨风的鼻息，还算稳定，“我说会保他命，一定做得到。”

人性是恶的。一个小女孩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定是不能理解这种恶的。

虎眼不知如今的玛瑙是否已经能接受这真实的世事，但想到她时不时自己离开倾山的采药之行，怕也是潜意识在躲避的手段吧？玛瑙的过去，终究还是保留了她的性情，没有让她像自己一样麻木。

因祸得福……虎眼喃喃自语。

“师父仁心为上，老不死的用蛊村的人的性命威胁她，就和你刚刚一样。”玛瑙话锋一转，回头看着虎眼。

虎眼一惊，竟然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很过分事，有些心虚。

刚想开口，玛瑙打断了他：“不过还好，你的狠心不同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