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山洞时是一条蜿蜿蜒蜒的黝黑小路,地上满是沙石,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声回荡在山洞中。
这个山洞远比从外部看起来的要深,穿过这条黑黑的小道后,崇熙眼前竟豁然开朗起来,洞内高不见顶,两边山壁上嵌满了铁笼子,每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一个孩子,崇熙大致数了数,数量应是近百,想来这里面关着的应该就是北衡县那些失踪孩童了。
崇熙一脸错愕,他也曾想到这些孩子丢失是被贩卖,却未曾想过这些孩子居然像一只只动物一样被囚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山洞中。再仔细打量那些孩子,见着崇熙进来一个个警敏地扒住了铁笼,脸上已没有了真稚单纯,像是野兽般瞪着双瞳盯着崇熙就像盯着猎物一样,眸中露着凶光,蓄势待发。
商原环视洞内,笑看着自己的杰作,又或是他口中那即将贩卖于世的商品,得意介绍道:“楚兄,你可知这些是什么?”
“是什么?”崇熙咂摸着这三个字,显然在商原眼中根本就没把这些孩子当成人,崇熙强忍着心中的痛恨与恶心问,“不就是一些孩子吗?”
见商原如此丧尽天良,崇熙心中愤恨,再如何伪装,言语间还是有些微颤抖,可这种颤音在商原耳中却被解读为惊恐,他似乎很享受看见人们惊恐的神色,那些孩童如是,崇熙亦如是。
商原洋洋得意道:“这里这些孩子都是我训练的杀手死士,从小训练,更为容易磨灭他们的人性,直到变成一件杀人工具,再贩卖给需要的人,杀人也好,护家也罢,我们只要从中获利便可,总之可谓是利润丰厚。”
崇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在皇城时虽也有听说杀手死士,可毕竟如今天下太平,他也不曾亲眼见过,更何况是这种把孩童训练成杀手死士之事,“丧尽天良”四字已不足形容商原这种可耻行径了。
与此同时,崇熙庆幸自己此行来到了北衡县,若非如此,他着实不敢想象如商原这种人所谓贩卖“死士”“杀手”的生意竟如此目无王法了,崇熙看着商原一脸有恃无恐、无法无天的神色,这条利益渠道中必然少不了北衡县衙这一环,否则这些消息何以皇城丝毫不得知呢?想到此,崇熙露出了苦笑,一切罪孽都被皇城那帮人压至台面下,他们所看到的不过是粉饰太平,而崇晖在高堂上所见繁荣皆为虚假。
见崇熙傻了眼,商原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崇熙穿过这个巨大山洞继续向前走去。走出山洞后,洞外又是另一番天地,这里竟然种植了一大片花田,而花田旁是一处练功场地,擂台上两名稚童正在比试,可仔细一看两名稚童都已满身鲜血,显然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比试。
商原得意地向崇熙介绍道:“楚兄,你看这些孩子可还满意?”
崇熙内心已是无比震惊,此时擂台上一名稚童已经被另一个打翻在地,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崇熙指了指那个孩童问道:“此童伤重,需要救治。”
商原却不以为意地冲花奴使了个眼色,花奴会意,将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孩童拎出了练功地,而商原也示意崇熙一同前去。
崇熙跟着商原从练功场走到了花田旁,花香中混杂着令人悚然的血腥味,可崇熙无暇细赏,因为眼前所见让他隐隐作呕,因为他亲眼看见花奴将那个奄奄一息的孩童交给了花田的花匠,而花匠居然将孩童平直放在了地上,用泥土掩埋只露出头,随后从一旁布袋中拿出了许多种子撒在了孩童身上,可当这一切动作结束后,这个孩童还活着,只是气丝幽弱,这个孩子清醒着生生承受了这种痛苦,在场所有人除了他全都不为所动,似是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