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之前,,陈茗脑子里划过无数个猜测,可能是健身馆,可能是阴冷的小巷,反正就是那种适合暴力发泄的地方。
眼前的建筑很高,外层粉刷得很白,在看到它的一瞬间,陈茗就恍惚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他身体微微僵硬,结结巴巴地说:“小,小远,医院,不,不太合适吧。”
主要是这地方人太多,他有点虚。
但如果按秦思远那个脑回路,可能是觉得把他揍了之后懒得再把他送去医院,干脆直接到终点了。
秦思远不知道身后的人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自顾自拉着他接着往前走,忽略掉他轻微的反抗。
算了,随他去吧。
安慰了自己一通,陈茗认命地低头看着他的脚后跟走路。
等那双脚停下,由于他看得走神了,一时不察撞到了秦思远背上,鼻子撞得生疼。
秦思远听见背后的闷哼声,把他拉到跟前,看他揉着鼻子,也上手胡乱揉了揉一气。
“很痛吗?”要不下楼挂个骨科?
“就一点痛,”陈茗吸了吸鼻子,目光流转间有了个好主意。
他抬眼委屈巴巴地望着秦思远,指着自己的鼻子:“小远亲一下就好了。”
“嗯?”
秦思远疑惑地看了看他的鼻尖,还是听话地低头落下一个吻。
这层楼的病人比较少,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儿就走过一两个而已,而即便秦思远的唇一触即分,但陈茗还是臊得慌,悄悄红了耳朵。
“怎么了?”
那双耳朵红得不算突然,秦思远自然地抬起双手在他耳朵上揉搓了两下,手感意外地不错,于是他又多揉了两下。
这下可好,那双耳朵可以直接蘸酱开吃了。
“嗯,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
再不叫停,他脑子都要成浆糊了。
不对啊,他们老早就坦诚相待过了,没道理他磨两下耳朵就这么害羞啊?
他还在走神,秦思远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见他没有跟上,又退回两步把他拉走。
屋内只有一个一头金发的小老头,仰头靠在椅子上,轻声地打着鼾。
秦思远走过去敲了两下他的桌子。
这是在叫医生给他腾地方,方便他揍自己?还好不是在走廊上,陈茗奇怪地松了一口气。
金发老头迷迷瞪瞪地坐起来,瞄了一眼桌上的电脑,上面挂着病人的信息。
“陈茗是吧,坐。”
他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结果却看见了面无表情的秦思远。
“秦思远?!”他气得牙痒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昨天为什么又没来实验室?我上周就跟你说过。。。。。。”
秦思远懒得听他叨逼叨,面不改色地说:“昨天我生日。”
金发老头就是带秦思远的那个老教授,樊笼。
樊笼脸皮一抖,糟,又给忘了。
不过不是大问题,反正他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
“生日快乐。”
人啊,还真是奇怪,只要有人说自己过生日,再剑拔弩张的气氛都会停滞,然后就会有人站出来祝他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