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有些沙雕,但还真是温暖啊,陈茗眼眉微弯,晕上暖意。
秦思远简单地“嗯”了一声,没再开口。
自己的学生自己清楚,樊笼知道,要是自己先开口,他能跟自己干瞪眼一整天。
但念在他昨天过生日,自己又忘了给他买礼物什么的,他只能压下这口气,转头看向陈茗,问:“陈茗?”
陈茗现在都还脑子发懵,怎么?这俩认识?混合双打?
直到樊笼把音调拔高,再次不耐烦地问了一次:“陈茗?”
“啊啊,对。”陈茗回神,模糊地应了两声。
秦思远瞪了老教授一眼:“小声点。”
什么嘛?这个叫陈茗的什么来头?竟然让秦思远这个混不吝的这么护着他?他教了他这么多年,正眼都没看过自己几眼呢。
或许是他眼里的幽怨太过强烈,陈茗也品出了一点味道,不由得失笑。
“好了,小远,别为难医生。”
一看他带来的人愿意为自己说话,小老头心里忽然生出一点胜利的感觉,胡子都快升天了。
“哼,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他指指桌前的椅子,“你坐那儿吧。”
陈茗点头,下意识地弯起嘴角,秦思远略略皱眉,真想动手把他的面具扒下来。
而等他坐到椅子上,还是没想明白秦思远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他往后倾了倾,小声问。
秦思远扶住椅背,抿着唇不说话。
刚刚门口挂着那几个大字没看见?
心理咨询室。
樊笼的主业是研究生物结构,副业就是研究人类心理。
每逢周末,他都被迫要放下心爱的“动手活动”,转而来到医院坐镇。
他这样的大教授,预约看病的人排到了下个月,秦思远因为是他的关门弟子,有那么一点特权,所以直接就带人过来了。
陈茗的心里状况很糟糕,他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会觉得很烦躁。
之所以一直瞒着他,就是怕他知道了之后拒绝跟自己来。
“行了,你们别说悄悄话了,”金发小老头翻了翻一片空白的病历表,公事公办地对秦思远说,“臭小子,你滚出去。”
“不。”
“来了我这儿,就要守我的规矩。”心理医生看病的时候不能容许第三人在场。
秦思远没动,抓着陈茗的椅子,阴翳地盯着樊笼。
樊笼不退不避,虽然心底发怵,但依旧念着这是医者的基本道德。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都来医院了,他也猜了个大概。
他反手拍了拍椅背上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小远,你还怕我打不过一个老人?”
樊笼额角突突了几下,这俩人怎么一个脾性?动不动就武力威胁。
秦思远也是学医的,自然也知道医生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但他实在放心不下,如果陈茗在这个过程中出什么状况怎么办?
所以即便听了陈茗的话,他也没有挪动脚步,而是接着跟樊笼眼神大战,再对视下去,空气都能烧起来了。
椅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奇怪,陈茗觉得,要再这么下去,秦思远会拎起来这条椅子砸向对面那个金发小老头。
他几乎看见小老头一头血的凄惨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