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发展,陈茗率先站了起来,对樊笼说了句“抱歉”,然后拉着秦思远往门口走。
秦思远的脚像原地生了根似的,动也不动。
他摇了摇他的手,无奈地说:“小远,走吧。”
秦思远看看他,又看看樊笼,最后还是把陈茗按回椅子上,僵硬地转身要离开。
“小远,”陈茗又站起来,凑到他后颈上亲了一下,宠溺地笑着说,“乖。”
“知道了。”秦思远一激灵,鸡皮疙瘩嗖嗖地起。
他捂住后颈,逃也似地冲了出去,被烙铁烫了脚一样。
坐回椅子上,陈茗微垂着头,又无意识地笑了笑,脸上的神色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樊笼看得啧啧称奇:“这小子,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妥协。”
又按惯例在背后怼了秦思远一顿,樊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把疑惑转向陈茗。
“诶对了,小崽子,你跟他什么关系?”刚刚都快笑出花来了。
陈茗不好意思地笑笑,回道:“我是小远的朋友。”
樊笼眼神微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可远不止朋友这么简单。
但他管不了那么宽,他是医生,只管治病。
过了很久,心理咨询室的门被再次打开,陈茗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看着秦思远的时候还能露出笑容。
没道理啊,受过伤的人在被催眠过之后该是这个反应吗?
他探究性地从门缝看了樊笼一眼,那个金发小老头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裸地盯着陈茗的背影。
“这下能走了吧?”
陈茗微微张开双臂,似乎在向他展示自己没病没灾,让他安心。
秦思远收回视线,落在陈茗的笑颜上,也跟着牵了牵嘴角。
“嗯。”
“昨天你过生日,我都忘了给你买礼物了,现在补上不算迟吧?”
陈茗走在前面,自顾自地说着,秦思远走快一步,他就更快一步,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从医院出来,秦思远杵在原地不动了,也没有再搭腔,静静地看着陈茗越走越远。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挺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因为陈茗的态度,每一次都让他如坠冰窖。
人潮涌动中,陈茗终于发现身后少了个人,他回头,对上秦思远漠然的眼神。
“小远,”他苦笑了一声,悄声说,“对不起。”
纵然这样会让他难过,但只有让他伤透了心,才能放弃自己啊。
再次遇见秦思远,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却让他另一个计划提前了,为了保护好他。
他一直在逃避,逃避秦思远,理智告诉他该这么做,情感却一次次地违背理智,一次次向他靠拢。
“我过得不是很好,却想问你好吗。”
莫名地,他脑子里冒出这样一句歌词。
站久了,正午的阳光把他头发都烫得冒烟了,而他依旧感觉通体发寒,因为他看见街角有一个熟人。
那人正是邵峰,是他的心腹,也是陈风临安插的眼线。
眼下,他已经看见了自己和秦思远同进同出,一定会捅到陈风临那里去的,小远如果被陈风临记恨上,后果不堪设想。
越想把秦思远的事情理顺,他的脑子就越乱,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