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就没有意思了,老人也就不再说女儿,对赵大哥说:“不要在这里愣着了,给客人冲茶吧,怎能让客人在这里干坐着?”赵大哥就是一阵忙,泡茶洗碗。
免不了闲谈几句,包括真正的主人,那个老者。但刘顺同就是扑着赵大哥来的,所以老人很有分寸的也让赵大哥说两句;只有女人,还是满怀芥蒂,敌视的看着刘顺同。
不过,有老人在此,女人也没有再放肆。他们一家似乎早就知道刘顺同会来,也知道刘顺同可能要说什么,不然刘顺同的到来就不会让这家人心怀各异。刘顺同不能避开自己的话题,忐忑的对老人说:“大爷,明人不说暗话,我觉得您早就知道我会来,是吗?再说,有什么事能瞒住您老人家?”
因为自己家出了天大的事,才逼得刘顺同不得不说话;现在他觉得,这一段时间说的话,够他原来十年说的话了。刘顺同丢了儿媳妇,尽人皆知;他在这里打听消息,也已经是尽人皆知。刘顺同既然和赵大哥是朋友,又怎么不来这里打探消息?
在女人的眼里,刘顺同来了,分明是夜猫子进宅,没安好心;所以,看到刘顺同,她就对刘顺同横眉冷对。这也怨不得女人,他们既然早就是朋友,为什么没有常来常往?现在出事了,就找到我们家来了?!
老人点点头,一副深沉的样子,但是没有说话。赵大哥不能让刘顺同冷了场子,赶紧说道:“有什么事,说就是了,我们能帮忙就帮忙,办不到也就没办法了。”
女人在一边监视着,赵大哥说话不敢造次。女人轻轻的哼了一下,觉得赵大哥并没有越过雷池,但却不说话。老人才开口,对女人说:“闺女,不管孬好,我们都应该伺候好客人,不要给我丢人。你去买点豆腐吧,炖好了我们爷仨喝一盅吧!”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女人敢对赵大哥呼来喝去,但对自己的父亲不敢违抗,只好磨磨蹭蹭地往外走。刘顺同就有点后悔,为什么就忘了买点菜?
“嫂子,听说王家庄的狗肉不错,早就想买一点尝尝,能不能帮我捎一点回来?劳烦您了。”刘顺同说着就掏出一点碎银子,女人冷冷说道:“怎么?摆阔吗?我家没有银子,但也吃得起狗肉!”
女人仰头走了出去,老人对刘顺同说:“不好意思了,我这个女儿,打小就当作男孩养,所以就没有女人样,您不要见怪。”刘顺同慌忙对老人说:“您老人家这是说哪里话?错也是我的错,冒冒失失就闯进来,请老人家恕罪。”
“罢了罢了,只要都明白就好,女人就是女人,不能和她一般见识。”老人拦住刘顺同的话头,对刘顺同说:“你说吧,我们早就知道,你早晚会到我们家来的。只是,你注意了吗?这附近的人都不愿意多说话?!”
刘顺同深有体会;这里的人真的不愿意和自己说话!本来想找个机会和老人诉说刚才被追打的遭遇,但听了老人的话,刘顺同忽然就不想再说了。
老人说完,抬起头往不远处的姚家大院看,他们就在姚家大院后面;姚府院墙极高,宅邸高大,院墙外面是葱茏的树木,挺拔高大,遮天蔽日;所以,姚家就挡住了他们院子一大半的阳光,能见到的阳光也是转瞬即逝。幸亏现在是夏天,温度上去了,才不觉得阴冷。
老人的话含意颇深,刘顺同迅速转动脑筋,心里就是一颤:秀姑失踪难道真的和姚家有关?白振羽也说过这样的疑虑,姚大狂士风流倜傥,涉世未深的秀姑会不会……
刘顺同不敢往下想:“姚府”这两个字很有威慑力,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但要真是这样,事情真的麻烦大了!刘顺同满面愁容,脸色大变,忽然给老人跪下,说:“大爷,有人说我儿媳妇已经死了,但我不信!人命关天,求您老人家指一条明路吧!”说完就“砰砰砰”磕起了响头。老人急忙说道:“孩子,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就这样呢?快点起来!”
老人是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的口气和一举一动里,刘顺同分明感觉到什么,所以就不起来。赵大哥赶忙走过去,对刘顺同说:“兄弟,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在为难岳父吗?”
赵大哥一直听老人说话,直到刘顺同跪下,才急忙想拉他起来。但刘顺同死活不肯,继续对老人说:“大爷,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找不到儿媳妇,我怎么交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