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暂且先不说血缘关系,可你们若是在一起要面对的是不知情的外人,甚至知情的内人的诸多非议,你可知道?”
谢静芳皱着眉头,眼里尽是担忧。
是啊,她和贺愈若是真的在一起,怕是真的要面对很多压力,她一直都知道的。
可她,不怕。
经历了那么多,她若是连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都不敢追求,她真的是太失败了。
更何况当初她以一商贾之女的身份去追当朝王爷,就算他魏昭是不受宠、没实权的王爷,在地位上始终都比商贾之家高贵许多,她的大胆举动被京都的人不知道嘲讽了多少回。
难道她不是好面子的吗?
想到这里关安又忽的记起,帮助她的是贺愈,是他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妹妹。
这样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实则分量十足,更是抵押进了他贺愈的前途。
关安记得,那个时候贺愈才刚成为一名游溯的知府,正准备启程去游溯上任,而她的那些事情本来就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后果,最多是有损女孩子家的名声,她根本不在乎。
但是贺愈却还是冒着被他上司失望的风险出面帮助她摆平那些言论。
如此真心,关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目盲才能对诸类种种视而不见。
该怎么做,做多少才能还清他对她的好?
心里越来越有了底气,关安朝着谢静芳笑了笑,说道:“娘,这些我都知道的。”
“那你……”谢静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关安打断了,“娘,正是因为这些事情我都已经想过了,所以现在,我可以很坦然的告诉您——娇娇不怕,愈哥哥他更不会怕。”
她相信他,有他在的地方,她总是能够放心的放开手脚,从不怕,更不畏惧隐约可知的今后。
谢静芳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女儿这副模样,面上的表情十分的坚定,像是早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娇娇,你真的长大了。”谢静芳总算是知道这件事情女儿真的不是单纯地情窦初开了,这分明就是早早的芳心暗许,“那愈哥儿知晓吗?”
这种事情只有女儿一个人一厢情愿没有用,可愈哥儿自小就难以让人猜到他的真正心思。
谢静芳还有些担心关安要真嫁给贺愈,会不会吃亏?
然而她的问题让关安听了莫名想大笑三声。贺愈的小心思明明比她更早就出现了苗头!
老狐狸!
她忍住了心里想在谢静芳面前揭底贺愈真面目的冲动,莞尔一笑,说道:“愈哥哥的心意我不是很确定,娘……娇娇是女孩子,不好厚着脸皮去问,娘你和爹一起帮帮忙嘛……”关安眯了眯眼睛,心底里打起了如意小算盘,“若是愈哥哥也有同娇娇一样的心意,不如就让爹爹和娘一起帮娇娇做个主呗,就当做成全女儿的一方绵绵情意。”
这样的好郎君,错过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当然要先下手为强,早点紧抓在手。
“行,娘和你爹今晚好好说说,尽早定下,你莫要担心,愈哥儿和你自小就一起长大,正所谓日久生情,你近几日先准备准备,明日就启程去京都了,早些歇息,明日的路途还长着呢!”
“正是因为明日要去京都,娇娇才兴奋不已嘛!娘不如今晚和娇娇一起休息,让爹爹独守空房?”关安调笑道。
“你这孩子……好好,依你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