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但是事实上,江湖上的所谓大侠,也都只是在民间奔走的。
“不好意思。”沈毕之一脸歉意,说出来的话却是强硬无比,“人,在下已经救下了,问题,木公子也非回答不可了!”
木枭轻笑,“我这算不算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木公子还有心情调笑,看来应是无碍的。”沈毕之把玩着床边帷幔的抽绳,头都没有抬一下,嘴角轻轻勾起的弧度透漏了她的好心情。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木枭回以一个灿烂的笑,“说吧,芙虞到底在哪?”
“还真是心急啊!”沈毕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为难人家清白姑娘以身去换取什么情报呢?”
就像翠浓是女帝自幼培养的暗卫一样,秦芙虞也是木枭自幼培养的细作。
其实,木枭手底下专门打探消息的细作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想来也不奇怪,他又不是神,没有这些人的存在,他又怎么可能什么事都知道呢?
木枭脸色一僵,看不出后悔自责,只有一抹森然的杀意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
沈毕之无视他的杀意,自顾自地把玩那根抽绳,只是说,“在下手底下的人是在京都的一处废宅院发现她的!”有些答非所问。
沈毕之当然不会说,能发现秦芙虞是因为姜斯喝醉了酒,撞开了废宅子的门,然后遇到了看守秦芙虞的黑衣人,一言不合就把人家团灭了,等马夫找过去的时候最后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这种事情,说出来,沈毕之这个当主子的都嫌丢人!
“她还在京都?”木枭又问,依旧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那就要看木公子的答案能否让我满意了。”沈毕之抽出抽绳,小指粗细的绿色流苏绳在她手中变化着不同的形状。
木枭看过来,挑了挑眉,“让你满意如何?不让你满意又如何?”
“若是木公子能替在下答疑解惑,秦姑娘明儿个便会出现在苍桀山;可若是木公子不愿意配合,在下也不介意请秦姑娘到各地去游玩一番,毕竟这天下还是有不少地方风景如画的。只是到时候,木公子还能不能寻的佳人芳踪,在下就不能保证了!”沈毕之很快就将抽绳编成了同心结,还向木枭晃了晃。
沈毕之其实并不手巧,这同心结也不过是因为年少时的懵懂心事作怪,让她整整学了大半年。
苍桀山是三江一带的一处高耸挺拔的山峰,山上多林木,多蛇虫虎豹,多瘴气,人不敢入。但木枭的家就建在那里,他养的那些细作平日也都在那里。
“说吧!什么问题?”单看木枭的面色,绝对看不出他正在被人逼迫,也看不出他心里正在经历一场滔天巨浪。
苍桀山是他的老巢,这件事的隐秘程度完全不亚于武林盟主怕老婆,除了当事人,根本无人知晓。
与虎谋皮!
关于这场看上去似乎是双赢的交易,木枭如此觉得。他深深忌惮着沈毕之表现出来的以及潜在的实力。
其实,沈毕之同样忌惮他的势力,生怕他会拼命反扑,内心也是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