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金兀术疑惑的转向了李荣。康王淡定地说:“平时没人的时候,你这样也就罢了。如今有外人在,你这副妖妖俏俏的样子做给谁看?”
“殿下,这是何人?”金兀术听出他的口气,惊诧的问。
“他是殿下的爱侍。”当张邦昌把这句话的含义委婉的翻译给金兀术听时,金兀术的黑脸竟然透出微微的红色,碰到男男之恋,真汉子也hold不住呀!
我眼珠一转,也倚在康王身旁,用夸张的声音尖声说道:“殿下只顾着疼爱哥哥,难道忘了我小李贵么?”
康王见我故作妩媚的转眼珠,早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噗哧一笑,双手搭上我的腰:“你放心你哥哥和你,我一般宠爱。”
金兀术看到我们三人如此恶心的动作,再也看不下去,高声道:“难怪南朝无人,原来竟都在干如此勾当!”言罢一甩袍袖,愤然离去。
黄河之旅就在这一场荒唐的假凤虚凰中渡过,登上岸后,金兵开始安营扎寨。宋军只有几十人,毫无军事经验。大家又累又饿,坐在泥地上,只想好好歇息。然而不久,金军就安好了营,请宋军进去。
大家感到终于可以有个固定的落脚点,十分高兴。孰料刚到营门口,就被一片雪白的金属亮光亮晕了眼。我冷冷的说:“瞧,他们是要给我们下马威呢!”
康王说:“既来之,则安之。”说着便昂然向那一片刀枪剑戟迎了上去,金兵虽然残暴,但也敬佩英雄,见康王如此,纷纷撤开刀剑。若是碰到不长眼的还拦着他,他便横眉冷对,用他犀利的眼神“秒杀”他们。
入到金兀术帐来,张邦昌恭恭敬敬的呈上宋钦宗拟好的誓书,行礼之后先面南而拜,表示对宋钦宗的敬意,后又朝北而拜,对金朝皇帝表示礼敬,然后侧立于旁。随行人员纷纷有样学样,独康王只面南而拜,随后大喇喇的往帐正中一立,对金兀术不发一言。
我心里捏了把汗,唯恐金兀术因此对康王发难。孰料金兀术只微微点了点头,接受了誓书,然后示意属下带宋人出去。
入夜,我和李荣正在为康王整理床铺。康王进来,愣了一下,冲我问道:“你怎么也跟进来了?”我正要解释。康王自己也想起了现在我是他的内侍,叹道:“委屈你了,以后就和李荣一起在帐中为我守夜吧。”
李荣道:“这样反而对蔡姑娘好,都是自己人,蔡姑娘,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我笑了起来,觉得李荣是个热心人:“干什么叫我蔡姑娘,直接叫我小溪不好么?”
康王笑道:“都不对,才刚自己编排了个假名字,转眼就忘了,什么记性?你现在是李荣的同胞兄弟李贵!”
李荣和我对望了一眼,大笑道:“对,应该叫李贵!”
一个挺拔的身影突兀的闯进了帐篷,三个人警惕的回头看,见是王吉英,都闭了嘴。李荣说:“王医官,眼下是非常时期,往后有事,请先帐外通报一声,可好?”
王吉英眼神略有阴暗,道:“是,张相公(张邦昌)有事找殿下商议。”
我和李荣忙道:“殿下,我们出去为您守着外面。”
康王摆摆手:“不用了,我正要前往他帐中,顺便看看其他人情况,你们就不用跟来了。”
我还要说什么,李荣是跟久了的,知道康王的脾气,起身掀帐帘,康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留下三个人一刹那站在帐中,王吉英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毕竟自己不久前揭发了我,几乎将我置之死地。他转身要走,我笑容可掬的说:“大师兄,这就要走么?”
王吉英背过身:“这一声师兄我可当不起,你要恨我也无所谓。”
我说:“不叫便不叫吧,恨你?我可没那个闲功夫。来来来,我有正事跟你说。”我把帐中仅剩的一点热水倒在旧杯子里,递给他。彼时帐篷刚刚安好,不要说桌椅,便是稍好一点的茶具也没有,我把热水给他可算是给足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