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怒了:“和男人过夜怎么了?难道诸位叔叔伯伯在外打仗,不和将士们一起睡?母后为什么老是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你叫我怎么能不疑心?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碰贵妃?”
“她和我不对盘,我看到她哪里还有胃口?”
太后一时想不出反驳之语,把气撒在了我身上:“你这个南蛮狐媚子,尽知道勾引皇帝,说,是不是赵构派你来的?”
我听了吓坏了,勾引皇帝的罪名已经足够处死了,若是牵扯到政治阴谋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皇帝道:“这又关他什么事了,反正今天我就算不跟他睡,也不会去贵妃的漪兰殿!”
太后简直气疯了,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我真是看错了你,来人,现在就把他投入暴室!”
小皇帝从桌子上跳下来,叫道:“你杀了他呀,杀了他我就一辈子不碰女人,只碰男人!”
我吓得魂都没了,说:“陛下,你别说这话,你说了这话,我越发不能活了!”
太后可不管我有没有阻拦皇帝,只挥了挥手,早有体格健壮的大太监们把我推搡出去。
我被狠狠的丢到了黑暗潮湿的暴室,看着四处乱窜的老鼠,心中苦叹:以前都是靠着男宠的身份保命,这下反而糟了。真是成也男宠,败也男宠!
正当自以为一条小命要玩完的时候,贵妃却拖着长长的紫色裙幅来到了暴室。她甩动长袖,挥散了一些污浊之气,隔着围栏说道:“蔡侍读没有想到有今天吧。”
我叹了口气,说:“我真的是冤枉的。”
“可是你今日所作所为,由不得别人不疑心。”
我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上告,可又怕适得其反,张了张嘴,又沉默了。
贵妃那双美丽的眸子忽闪忽闪,觉得有蹊跷,问:“怎么,莫非你有苦衷?”
“我是有苦衷的,我------”我正要忍不住把实情和盘托出,却见皇帝的贴身内侍大兴国前来传旨:“奉太后口谕,即刻释放蔡侍读。”
贵妃暮然回首,优雅的脸上写满了诧异:“太后口谕?”
大兴国道:“正是,娘娘若是不信,只管去太后宫里一趟便知。”
贵妃望着这个眼睛滴溜溜乱转的太监,心中暗忖:大兴国这厮素来明哲保身,见风使舵,这会儿宫里的大事小事皆由太后掌控,他不可能那么大胆子来假传懿旨。于是她问:“太后怎么突然会放了蔡侍读?”
大兴国闻言,脸上微露难为之色。正当贵妃误以为撞破了大兴国的谎言时,她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回娘娘,陛下说即日会到浣衣局去,届时要求蔡侍读陪同。”
我和贵妃听到这一句话,都差点站不住要昏倒了。浣衣局是什么地方,身为女人都清楚的很。到那种地方寻欢还要我作陪,这简直是要命!
我们同时大叫一声:“不可!”然后呆呆的四目相接,什么话也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