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很快就会离开,您别担心。”
得到我的保证,鹤婆婆这才领着我拐过一道小小的弯,随着视野渐阔,气势磅礡的壮盛军容在我眼里一览无遗──六名身高二十公尺有馀的巨人在处刑台前拉出等距的防御阵线,全神戒备盯着远方的海平面;广场的每一寸土地都挤满了十万名奉正义为圭臬的精锐,没有嬉闹、没有交谈,每个人都清一色绷紧神经严阵以待;站最前方的则是个性衣着皆异的五位王下七武海,他们都是接受了强制召集前来对抗白胡子的重要战力之一;领海内的五十艘军舰更是将马林梵多层层包围,每一艘都承载了八百名深谙水性计程车兵。
整座岛屿设置了无数重砲,浓浓的肃杀之气弥漫其中,彷彿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全部人都会举起武器大开杀戒。
如此盛大的场面震撼了我的心灵,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渺小,就像一粒平凡的小尘埃。
“妳来啦,比我想得还快呢。”
库赞如同君临天下的王者坐在华丽的紫色王椅,两只手肘搭着金雕的椅把,一双黑眸含笑望着我。
“多亏你的失职。”
向鹤婆婆道谢后,我有些恼怒的走向他,拉低他总是戴在额头的眼罩。
“库赞,她怎么没撤离?”
坐在库赞旁边、也就是中间的赤犬抬高帽簷,冷冷的直视我。
“我有名字,赤犬先生。”
我越过库赞看向明明面无表情却十分凶恶的萨卡斯基,他虽然是海军最耿直的守护神,可给我的感觉反倒像一条阴狠的毒蛇。
赤犬没有理我,而是翘起修长的腿、俯首恢复成双手抱胸的姿势。
“维恩院长──您一定迷路了吧?”
离我最远、最右边的黄猿前倾身子想和我说话,深黄墨镜底下的眼神仍旧让我有点反胃。
“怎么可能。”
不想和他对到眼,我撇过头瞪着一望无际的白色军团。
似乎将我的反感当成不愿承认,黄猿说得更起劲了,“那怎么会是鹤女士带妳来呢──”
他的坐姿和赤犬几乎一模一样,只差在他不是抱胸,而是双手在胸前搭了一座拱桥──左手心碰右手背的那种,翘起的右脚裤管里还露出一截短短的白色袜子。
“你话太多了。”
我不想理会他无聊的追问,重新将视线移到始终盯着我猛瞧的库赞身上。
“看什么?”
因为库赞坐着的关系,我们可以互相平视对方,不然以他高人好几等的身高而言,还没看到他的脸我的脖子会先断掉。
“我以为妳还在生气,会直接上去找艾斯。”
他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近他,我们彼此的距离过于接近,耳廓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
“遇上鹤婆婆,我能怎么办?”
一抹红潮再度袭上我的脸,我努力维持平稳的语调、皱起眉毛细声说着:“还不快放开我。”
“所以妳不生气了?”
他依令乖乖收回手,垂下双眸像是准备受处分的孩子。
“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才不吃他这招,退后一步稳定过于高亢的情绪后,我仰望耸立的处刑台。
“快去吧,不知道战国先生何时会来。”库赞精确猜中我的心思。
“记得你答应我的事,要平平安安的。”
我以为我会这么说,但再三犹豫之后,我还是选择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果然……早上只是一场意外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