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妘手轻轻地捻起一个沙包朝对面扔过去,木牌掉落,有人喊了一声好,“一个一个地来才能看出成效啊。”
柳曼柔点点头,放下手中满满的沙包只留一只,然后对准木牌甩去。
没有打中错过了。
“曼柔姐想想水袖舞的感觉,和这个差不了多少。”关妘摸着下巴比喻,“水袖舞里不是有一种甩着水袖敲击鼓面用以助威的舞蹈吗?你把沙包想成水袖,把对面的木牌想成鼓面,应该就好弄很多。”
柳曼柔思量片刻,取了一只沙包,对准对面的木牌。
“甩袖击鼓,以柔克刚。”关妘点点头,柳曼柔的准头不错,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第二只沙包碰到了木牌但没有打下来,木牌悬在空中晃了两下。
“鼓若发声,则击以面。”
第三只沙包打到了木牌的上面,木牌明显向后移了移,只是依旧没掉下来。
“击之似雷,含力而发。”
第四只沙包扔出去的时候关妘就勾起嘴角,木牌掉在地上,发出和石板碰撞的清脆响声。
再接下来就是柳曼柔的表演了,牌子被一块一块地打下来,周围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关妘觉得,柳曼柔虽然没有将那一盆沙包泼出去,但她们的事迹明日可能真的会传遍这条街了。
最终,算上关妘打下来的那块木牌,一共打下来十五个木牌,看着小贩黑着脸拿出一箱东西,里面不多不少刚好十五个小玩意,这是剩下的所有礼品,这也意味着这家小贩该收摊了。
关妘扁嘴,谁让最开始你要给她二十个沙包的,也不能全怪我们啊!
忽视小贩递来的充满怨念的眼神,关妘没有理会接过箱子又拉着柳曼柔走出去。
柳曼柔现在明显很兴奋,取下头上价值不菲的玉簪,插上赢来的那个简单木簪,笑得明媚。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关妘指着前方:“好玩的还在后面,我来带你去看看民间的淳朴风情。”
……
那天晚上,柳曼柔看了飘在水中晃荡的河灯,看了民间艺人的表演,逛了普通的衣料饰品店,吃了拿糖画出来的画。
当她回到家中躺下后,想起晚上的种种,忽然觉得原来京都并不一直都是一个庄严神圣的地方,它也可以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喧闹的普通城镇。
能够生活在这里,真幸福啊。
关妘回府的时候顺道去练武场看了看,今天晚上没有去找戎宇他们,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原本她是没有报多大希望的,但刚刚过去就看见燃着火把的练武场,加快速度跑过去。
“二小姐!”
众人对关妘鞠了一躬:“还请二小姐指教。”
他们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排列有序神色严谨,明显比之前的状态好多了,关妘勾起嘴角喊到:“输了明天可是要罚的。”
他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关妘每天的磨练(摧残)当成了晚上的放松运动,已经养成了习惯,关妘一不来他们就浑身难受,这种习惯长年累月下来的效果可是很可怕的……
三天后——
柳曼柔出行的队伍很是壮大,包括随从丫鬟,不只是柔然和柳府那边的,皇帝也为其填了不少,并追封柳曼柔为“扶风郡主”,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到柔然。
关妘牵着马站在城门外,静静的等待队伍走完,柳曼柔不知在哪辆车里,她也就骑着马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
她想送柳曼柔最后一程。
“大王子,后面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尔眠定扎骑着马,出城门的时候就看看见她和她的那匹马了,现在也自是知道是关妘,就嘱咐道:“不用管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