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真是奇思妙想,这密封答题和密封阅卷的创意,说上震铄古今也不为过啊。倒是四弟这一番高言阔论,到底还是忘了些事儿!”
“岂敢岂敢……”
饶是脸皮再厚,心理素质再好,夏承言也经受不住几个皇兄轮番的赞美和讽刺,看来做这皇家子弟,还真是有些累人,成天要伪装出一副面具戴在脸上。等等……难道刚才二皇子问我准备的如何,难道是说的让我保举他成为秋闱主官?人人都说四皇子不爱争权,难道他是属于二皇子一党的?
想到这里,夏承言心里暗笑:二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四弟我今天失忆了,可不是故意忘记的。
“怎么?难道二弟和四弟私底下还有勾扯?有什么事儿忘了不能在我们兄弟几个面前说的吗?莫非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太子和二皇子也是老对手了,自从大皇子成为储君,两人明争暗斗好几年了,当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讽刺对方的机会。
台下的群臣自然是听不见台上几位皇子间的神仙打架,远远望去,几兄弟举杯畅饮,喜笑颜看,倒不像是平日里传的关系那么紧张。
“不是传闻夏国几位皇子殿下争权夺位,我看他们在宴上相谈甚欢啊?”
一位霄国的官员喝了杯酒,低声对身旁的同僚道。
“表面现象,装装样子罢了,这毕竟是国宴,夏国的皇子连这点礼数都没有?”
另一位霄国官员举杯与他共饮,给这事儿下了结论。
三皇子早就已经离开宴席,美其名曰自己身为禁军副统领之一,该去巡查一下宫内防务。夏承言不愿夹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听他们互相揶揄讥讽,便轻轻拉起霄筱柔弱的小手站起身来。
“相公,你这是作甚?”
这句话言语里充满了温柔娇羞,可望过来的眼眸里只有冰冷的质问。
“明日你霄国使团就要离开京都,我拉你去与他们打声招呼,过了今夜,除了你带的两个贴身宫女,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两人相对无言,足足愣了几秒,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爬上了霄筱的俏脸。直到夏承言又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她才有些负气的挣脱出被握住的小手,独自端起酒杯走向了霄国使团的座位。
喧闹的夜宴现场,有诸多皇子为了争权夺利而奔波,也有许多大臣为了生存而趋炎附势;有霄筱这样带着内心的抗拒要面对一个孤独世界和更为艰巨任务的人,更有期待着能马上返回霄国好好轻松休息几天的使臣。
只有夏承言自己,显得格格不入。风华绝代的公主老婆,并不爱他,甚至肩负使命对他充满敌意;几名兄弟明争暗斗不知道有没有人真心对他,应该是没有;就连皇帝老子也……算了,身为帝王本就不该被感情羁绊判断。
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就算你可以呼风唤雨,但那种内心的孤独感却是无法弥补的,夏承言在喧闹的含元殿里,是一位与其格格不入的主角,只能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
前世的仇怎么办?孤苦伶仃的老妈又怎么办?
一杯又一杯的美酒下肚,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以什么样的理由来敬酒,总之喝就完事儿了。都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但谁又能明白,一醉解千愁不是真的奢望能解决问题,而要得只是喝醉之后那短暂的无忧无虑。
“相公,相公?”
不知谁在耳旁轻唤,嘈杂喧闹之声渐渐远去。
喝的迷迷糊糊的夏承言,被一个温香软玉、带着阵阵幽香的身体搀扶着,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好软、好香,这是什么……?”
似乎有什么让人心旷神怡的东西就在身边,触手可及,诱惑着自己慢慢伸出右手……
“咚……”的一声巨响,夏承言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脸蛋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头痛欲裂、只醒了一半酒的他,迷迷糊糊看着面前站着一个面若寒霜的美女,但她的眼神中似乎能喷出火来……
“皇子殿下,公主殿下,怎么了?”
听到屋内的动静,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小宫女赶忙小跑进来,霄筱似乎是伪装了一天有些累了,此刻的她没有一点温柔的样子,声音也有些清冷:
“四殿下醉了,你们给他找些醒酒的东西,洗漱之后,把他弄上床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