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进到屋中,“娘。”随着声音,一股子香风灌进来,带着淡淡的青草味,让顾里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你......我娘怎么样?顾大夫?”陆长安看到顾里的脸也是很惊诧,心想怎么又是她,这女人真是让他领教了,对他一个大男人又是亲,又是抱的,这还天天往门上送。
讨厌?顾里从陆长安的眼睛里看到了嫌弃,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呀!就是无声的厌恶也是厌恶,她能干吗?
“长安先生,您博学多才,小女不才正有个问题,想请教请教您。”顾里起身在屋中渡步,走到陆长安身前,仰着头,仔仔细细的将陆长安打量一番,“长安先生,您说是撇的远还是扔的远?”用力嗅了嗅,就是这味道,很像......桂花糕。
撇得没有扔的远?陆长安在心里默念着,他饱读诗书,但这句话却不知其意。
“长安先生,您说,是命重要?还是名节重要?救他人与安危,又有逾越之举,是该做还是不该做?这做了就要遭到诟病,是对否也?”
陆长安脸色苍白,他满腹经纶,却被这山间村野女子给问住了,她说的乍听起来毫无问题,但总不是正理,竟是强辩之词。
陆长安一脸正经,很严肃的盯着顾里嘟囔的嘴,额头冒出了汗,直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话,声音虽轻,还是灌进了顾里耳朵。
顾里故意侧着头,眯眼撇唇,站起身来,手痒的她直想往陆长安的额头戳,看看这家伙脑袋里装的是啥。
“好疼,我的头好疼。”
躺在床上的陆氏低语着,偷偷瞄了一眼顾里,再瞄一眼自家不争气的儿子,继续装,继续演,一手捂上额头,眼睛里含着泪花,咳嗦几声。
“娘。”
“陆夫人,您头疼是吗?”
顾里和陆长安走已经忘记了争锋相对,一左一右的站在陆氏床边。
这一幕多养眼啊!这小妮子性子野了一些,但是这个性好啊!她一定能拍平自家固执的儿子,似乎她的眼前已经看到了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样子,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把顾里娶回家做儿媳妇的想法。
顾里从腰包里拿出针,麻利的整理好准备为陆氏针灸,顾里给针消毒的时候,陆氏瞄着顾里手里泛着光的针,挑眉撇嘴,为了儿媳妇她受点苦算啥,疼一点算啥,索性闭着眼睛听天由命,反正她豁出去了。
陆长安晕针,晕血,可是他不能不管自己娘啊!便硬着头皮握着娘的手,不知是谁给谁力量。
“给陆夫人扶起来。”顾里交代着,回身看到,娘俩一对苍白着脸,眼睛都死死地盯在她手中的针上。
“害怕?”
两人点头,按照常理来说顾里作为大夫是应该说,没事不疼的,但她是谁呀!是不走寻常路的顾里呀!“不是太疼,总比头疼强。”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陆氏吭出声,陆长安眨眼睛,针就扎进去了,接着陆氏松了一口气,没疼,再看那边的陆长安,人僵着倒下去了,倒在顾里脚边。
“啊!顾大夫给长安先生扎死了。”站在门外牵着娃娃的妇人惊叫出声,抱着自己娃娃赶紧往外跑,一边喊,一边跑,留下一路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