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温雅简单擦过后就吃饭,吃完饭又忍着眼睛的酸涩写完了作业。
如温雅所愿,晚上她一个人睡在了小卧室里。
一个人躺在床上,入目是黑暗,温雅张着眼,盯着天花板。她手附在左脸上,静静的,良久,咧开嘴,无声笑了笑,闭上了眼。
第二天早晨,赵河叫醒她:“起床了。”
温雅按部就班地起床,叠被子,洗漱,吃早餐,上学。
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不长久。
11月的一天,温雅二姨夫王虎突然生病,他去了附近的一家中医诊所。
那个老大夫切着他的脉,皱了眉:“你这是个感冒,但是有点不对劲,你去医院用西医的方法查一查,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王虎一听,立刻心惊。
这个老大夫是个远近闻名的中医,他说有问题,估计……
王虎借着这次休息的机会,立刻去医院检查。
然而,噩耗就这样来了。
肺癌,中期。
王虎回来的时候,脸上也没显示什么。
甚至他回来看到大儿子王棋躲在角落玩溜溜球时,还踹了他一脚,一如既往的暴躁。
王棋捂着屁股上窜下跳的:“爸,爸!轻点,轻点!脚下留情!”
王书偷偷跑过去抱住他爸的腿,冲他哥喊:“哥!快跑!”
王棋利索地跑开,站在一边警惕的像只豹子。
王虎把王书扒拉开,大步走回屋里:“赵江!能吃饭了吗?”
赵江扯着嗓子喊:“吃饭了!”
王家三父子围着桌子坐好,王棋特地坐在王虎对面,笑嘻嘻的。
饭菜上桌,王棋呲着牙要说话,王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吃饭!”
王棋撇撇嘴:“哼。”
王虎没再骂他,王棋有点受宠若惊,但是他不会上门找骂,于是悄悄的,没再出声。
吃过饭,两个孩子午休去了,赵江在厨房洗碗。
王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走进厨房。
他看着赵江。
“看什么!”
“我……生病了。”
“生病就吃药,跟我说有什么用?”赵江头也没回。
“癌症。”
赵江轻轻将碗放下:“你说什么?”她轻声问。
“我生病了,癌症……肺癌。”
“你……去医院查出来的?”
“嗯。”
“在哪查的?”
“县医院。”
“你别自己吓自己了,就咱们这医院能有多厉害,估计就是看错了。你三四十年都没生过什么病,咋可能是肺癌,也就这种医院才瞎说。”
王虎张张嘴,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赵江好像发现什么不对,她终于转过来:“你不是感冒吗?还有哪儿不舒服?”
王虎低头看着她的眼,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