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帮比武的第五日,尤弈棋和聂千钧登上了决赛擂台,周围人头攒动,令得角逐其它名次的擂台,显得有几分冷清。
十方筠默默地站在擂台之下,珍惜着尤弈棋在这鼎阳城的最后一日。
擂台之上,尤弈棋充满了信心,他观察过聂千钧的比试,发现聂千钧和自己一样,习惯近距离战斗,于是心中计较道:
“我只有与单俊和交手时,才使用了焚经决,聂千钧并不知道我的杀手锏,只要我触碰到聂千钧的身体,这场比武就赢定了!”
正当尤弈棋掂量胜负之时,余光一瞥,在擂台下发现了一个黑袍人,虽然黑袍人转眼便消失于人群之中,但尤弈棋看得真真切切,不禁呢喃道:“黑袍人来这干嘛?”
迟疑间,聂千钧硕大的铁拳如同炮弹一般,猛地撞击在尤弈棋的胸口,令得尤弈棋腰身一弓,向后飞出数丈之远,差点掉落到擂台之外。
台下传来一片嘘声:
“这家伙还未自报家门就突然偷袭,实在是太卑鄙了!”
“你还不认识他?龟山派的聂千钧,因为投靠朝廷而被逐出师门,本来就是个无耻小人!”
聂千钧突如其来的重击,打得尤弈棋口喷鲜血,瞬间,衣襟便是红了一片。尤弈棋轻摸传出阵阵剧痛的胸膛,惊觉肋骨竟然是断了数匹,令得胸膛稍稍向内凹了些下去。
尤弈棋擦去嘴角的血迹,踉跄起身,紧盯虎视眈眈的聂千钧,心里忖量着:“下次的攻击一定要成功躲开,否则蝾螈劲来不及重接断骨。”
察觉到尤弈棋遭受重创,聂千钧将内力凝聚在拳头之上,双腿一蹬,向尤弈棋暴掠而去,不想给尤弈棋任何喘息的机会。
尤弈棋忍住胸膛的剧痛,沿着擂台边缘游走,躲避着聂千钧的攻击。聂千钧虽然穷追不舍,但他的速度似乎比尤弈棋还要慢上一些,令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尤弈棋见聂千钧和自己一样不善游斗,心里舒了一口长气,但像现在这般你追我赶下去,恐怕日落之时也分不出胜负,拖延干耗,可不是尤弈棋的性格。
“聂千钧比我高出半个身子,近身肉搏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即便有蝾螈劲护体,那也是够呛。”
如此忖量,尤弈棋在断骨重接的瞬间,将大量的丹阳气凝聚于掌心,旋即一个转身,用双掌接住聂千钧的双拳,将炙热的丹阳气注入聂千钧手上的穴道。
“啊!”
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沿着尤弈棋的双臂蔓延至全身。尤弈棋的掌骨被聂千钧霸道的拳击震得粉碎,以致整个手掌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塌软的面团。
另一边,聂千钧却是安然无恙,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聂千钧的穴道,将丹阳气悉数挡在了体外。
这一上一下,聂千钧趁势抓住尤弈棋的手腕,用力向身前一拉,一记记重拳如铁锤一般,砰砰砰,将尤弈棋的肘骨、胛骨全部砸了个粉碎。
摧心剖肝的剧痛,令得尤弈棋惨叫不绝,双臂骨碎,像是被寒霜打蔫了的茄子,垂掉在身体左右。
尤弈棋失去行动能力,但聂千钧并没有停止行动,只见他紧紧地扼住尤弈棋的脚踝,一把捏碎踝骨,旋即将尤弈棋翻转过来,令其头部朝下,猛击地面,就像在夯土一般。
看见尤弈棋痛苦万分的模样,聂千钧将尤弈棋倒提于身前,转身望向高台之上的马思迁,露出得意洋洋却丑陋无比的笑容。
见状,马思迁不乐意了:
“爹,尤弈棋不会就这么输了吧?若是聂千钧胜了,你可得想个方子除掉他,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丑陋粗鄙的大胖子!”
马三刀淡笑一声:
“迁儿,你可别小瞧了蝾螈劲,聂千钧不就是害怕尤弈棋那令人匪夷所思的恢复能力,才片刻不停地在尤弈棋身上制造创伤,想以此耗光尤弈棋的内力吗?”
说着,马三刀脸色一沉:
“我怀疑尤弈棋还有杀招,五湖水寨用毒闻名江湖,令人谈之色变。那日尤弈棋和单俊和比武,他刚抓住单俊和的手,单俊和的脸色就变得扭曲痛苦,看起来像是中了尤弈棋的毒功。”
马思迁若有所悟地说道:
“也对,无毒不丈夫。聂千钧所练的崩山击,能让内力像黄土般凝聚在手上诸穴之中,使其坚如钢铁、重如磐石,若尤弈棋与他正面硬碰,只能是自讨苦吃,但如果用毒偷袭,恐怕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马三刀一脸惊讶:
“你怎么对聂千钧所练的功法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