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迁拨弄秀发,眉梢一扬,志满气娇道:
“昨天聂千钧与我攀谈,见无话可说,便将所练的功法当作了谈资,龟山派的秘密我可是知道了不少呢!”
高台之下,聂千钧并没有立刻拧断尤弈棋的脖子,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将尤弈棋愈合的关节再次捏个粉碎。
聂千钧知道尤弈棋有蝾螈劲护体,随时可能创造出绝地反击的机会。因此,聂千钧决定反复折磨尤弈棋,直到将后者的内力全部耗光,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再给尤弈棋致命一击。
此刻,尤弈棋被聂千钧提住双脚倒挂起来,虽然双掌的碎骨已经完全愈合,但聂千钧不断地捏碎尤弈棋的胛骨,使得尤弈棋根本没有办法抬起双手。
反反复复的折磨与疼痛,让尤弈棋的身体完全麻木,他不再发出任何撕心裂肺的惨叫,只是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我现在只会从掌心的穴道释放丹阳气,必须想办法在瞬间愈合胛骨,让双手得以行动,才能杀聂千钧一个措手不及。”
聂千钧见尤弈棋停止了惨叫,心中无趣,于是向尤弈棋挑衅道:
“臭小子,我师弟去找姜家的麻烦,你爹却多管闲事、横加阻拦,害我师弟惨死在四海城。今天,我就要扯下你这个臭小子的头,拿来当夜壶用,让尤镇岳那个老鬼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你师弟被勃尔赫泽所杀,关我爹何事?再说,他主动上门挑衅,却因实力不济而葬送了性命,这分明是咎由自取。”
尤弈棋听聂千钧将帽子扣在他爹的头上,一股愤怒涌上心头,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故意发问,转移聂千钧的注意:
“死胖子,你既然唤我爹老鬼,你可知他是什么鬼吗?”
就在聂千钧迟疑的一瞬间,尤弈棋大喝一声:“食人鬼!”
旋即,尤弈棋蜷缩腰腹,摆动身体,隔着裤子狠咬聂千钧的小腿,一口便将皮肉连同着碎布撕扯了下来,一口咬完旋即又是一口,两块血肉下肚,令尤弈棋的蝾螈劲真气剧烈地翻涌起来。
聂千钧急忙提脚,猛踢尤弈棋的脑袋,尤弈棋顾不得闪躲,立刻运转蝾螈劲真气包裹肩胛,打算消耗真气来愈合胛骨。
消耗真气不等同于消耗内力,只要真气还在,内力便可在静养之时自行恢复充盈,而真气被耗则必须重新修炼凝聚,需要耗费大量的时日才能恢复。
尤弈棋舍去两成的蝾螈劲真气,令肩胛之处瞬间愈合,双手得以恢复行动。旋即,趁聂千钧踢踹自己脑袋的同时,尤弈棋狠拍聂千钧裸露于衣服之外的肚腹,丹阳气顷刻顺着经络,窜烧到聂千钧的丹田之中。
尤弈棋见聂千钧双手捧腹,因丹田内的真气被焚烧,而痛苦不已,心中突然想到:
“与我交过手的人当中,除了黑袍人对焚经决一清二楚且心存忌惮,其余之人似乎并不知道焚经决的存在,因此每次御敌都能出奇制胜,难道焚经决是星殒谷流出的不传之宝?”
如此思量,尤弈棋决定让聂千钧带着焚经决的秘密死去,于是对着擂台之下大声喝道:
“擂台比武本是点到即止,但聂千钧想杀害我在前,如今反被我取走性命,那也是自食其果、与人无尤。若今后有人想找我寻仇,尽管来赤泽虎刺湖尤家寨找我”
这一幕,尤弈棋的身上,仿佛出现了五位寨主的影子,颇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味。
尔后,尤弈棋以掌刀击穿聂千钧的腹部,将手刺入后者的丹田之中。果然,炼化纯净的真气,瞬间窜入尤弈棋的掌心,顺着经络进入了尤弈棋的丹田之中。
高台之上,马三刀放声大笑:
“尤少侠放心,聂千钧虽然臂上系着绿色绸带,但我横刀帮绝不会接纳背叛师门之人。而且,就算我横刀帮的弟子死于擂台之上,那也是听天由命,我横刀帮绝不会胡乱寻仇、挑弄是非。”
说到这,马三刀的语气变得激昂起来:
“各位英雄,比武的十位优胜者全部诞生,马某人已在帮中备下薄宴。宴席间,城主会将良驹宝鞍亲自交予胜者,我马某人也为其余的英雄准备了一些心意,请诸位英雄务必赏光。”
擂台之下,十方筠忧心忡忡地自喃道:“尤少侠,庆功宴可去不得!”
十方筠总觉得庆功宴上有诈,但昨日传授一念心经被尤弈棋婉拒,令十方筠少了几分自信,她担心尤弈棋不会相信这无凭无据的猜测。毕竟,尤弈棋这几天的努力,就是为了赢得横刀帮的良驹。
十方筠担心如果要求尤弈棋不参加庆功宴,会令两人之间产生隔阂,于是斟酌一番之后,善解人意地说道:
“尤少侠,你快去参加庆功宴吧,我和下木,这就回客栈替你收拾行囊,你粗心大意的,别到时候忘了带什么东西。”
此刻,尤弈棋正在兴头之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十方筠神色异常,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多谢十方姑娘体贴。下木,替我照顾好十方姑娘。”
言罢,尤弈棋迈着大步,向横刀帮走去,向马三刀设下的圈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