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颂笑了笑,不再接口,她已经放弃拯救对方残破的知识构成。她换了一个话题,“我好朋友一时好奇,去看了一下你以前的社交账号,里面有张照片拍得特好……你以前好瘦呀。”
“哪张?”
“戴围巾的,背景是有灯光的夜幕。”
“噢,那张呀,是我大学最瘦的时期。”
翻尓豪的社交账号的是媛媛,挑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媛媛简直激动到尖叫:“啧,看看,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人间极品,我要发给我朋友看。”那表情仿佛是自己的男朋友。虞颂简直无语,都说过一百遍了,他现在没那么瘦,真人也没那么好看。
虞颂笑说,“……一胖毁所有。”
就是过去的社交账号,大喇喇地去翻看有点冒失,不知道尓豪会不会以为她所说的好朋友就是虞颂自己。
尓豪转过脸来,颇有几分郑重地看着虞颂:“其实,这种照片是我当时的女朋友拍的。”
扒出这张照片的时候,媛媛一脸笃定地说他脖子上这条绝对是女式围巾,八成这张照片也是女朋友拍的。虞颂虽然看不出这条围巾外观上任何的女式特征,但她对媛媛在这种事上的第六感深信不疑。
“有人已经猜到了。”虞颂笑了笑,她真没想到尓豪如实告诉她这些,一时间笑容大到有点收不住,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开心么?
昨天她们父女两个人就着旧事吵了很久,虞颂只想简简单单跟父亲说一句,让这场相亲到此为止吧,大家都不必再勉强。至于相亲失败的原因,她不想一个人背锅,不合适是相互的,虞颂固执地想跟所有人说清楚,她是真的很笨,还没学会如何跟男孩子相处。而虞颂父亲并不觉得掰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有任何意义,在他眼里,这就是虞颂在找借口,她不思努力改变自己别扭的性格,还要东拉西扯,拿童年和家庭教育说事。
来之前,虞颂本打算跟尓豪好好道个别,不温不火的见面约会好似温水煮青蛙一般,她不想再煮了。跟尓豪相处的种种尴尬,没有任何一种是虞颂能应付自如的,不如大家都早些松口气,散了吧。但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虞颂都有些看不懂自己。
相处以来,尓豪第一次看见虞颂流露出这般小儿女的情态,话语间似有若无地藏着一丝丝的娇嗔和埋怨,轻声道:“今天太晚了,下次一起看电影吧。”
“嗯”,虞颂并没有抬头,恍若无意地揉捏着手里的面纸,“好啊。”
——《坛经》有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