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光已是大亮,夜离央像只慵懒的白猫般抻直了身子,睁开了眼。
靠坐在床上晕乎了半晌,夜离央总算是清醒过来,外头的日光已是刺目得很,身边空空荡荡的,月洛想必是早已起身了。
懒洋洋地更衣洗漱完毕,房门便被推开了,月洛神色略显疲惫地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提了一个食盒。
“洗漱好了,便来吃些热粥罢。”月洛轻柔地招呼道。
夜离央眉开眼笑地凑过去,将食盒里的粥取了出来,一边还不忘关心道,“你今日怎么脸色不太好,是没休息好么?”
月洛抬了抬眼眸,面无表情道,“你说呢?”
夜离央莫名地觉得这一眼很是奇怪,好像还有些…幽怨的味道在里面。
随着月洛抬头的动作,她肩上的发丝滑动,夜离央眼尖地发现她颈侧似乎有些红痕,便好奇地用手撩开了她的长发。
“这些是怎么回事?”夜离央看着那些快要消退的暧昧痕迹,疑惑道。
月洛依旧是面无表情,“你说呢?”
夜离央头脑里的零碎片段开始一点点复苏,最后连成了完整的一片。
随着记忆的复苏,夜离央的脸也开始一点点红起来,她记起自己好像趴月洛背上对着人家又啃又咬的,更过分的是…
回房后,她好像头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就这么把月洛…晾在了一边。
念及此处,夜离央的脸已是赛过蒸蟹,忙不迭地收回了手,讪讪道,“我不说了。”
眼光乱飘一阵后,夜离央注意到食盒里还有一个小壶不曾取出,便问道,“这是何物?”
“雄黄酒。”月洛道。
雄黄酒…差点忘了,今日是端午…
夜离央懊恼地扶额,暗道真是酒喝多了,连日子都记不得了。
急忙起身,取了香囊来,讨好地递给月洛,“这是你的香囊,今日端午,戴着这个香囊可以辟邪。”
末了,又可可怜怜地添了一句,“你不生气了吧。”
月洛伸手接过香囊,略有些无奈地瞧了她一眼,“我不曾生气。”
接着又补了一句,“左右这事可以先存着,下回我讨回来就是。”
……
夜离央正往自己腰上系着香囊,听闻此言,手一抖,差点绳线都捏不住。
这事儿你还要讨回来,真真是…
“小心眼…”夜离央小小声地嘟囔着,现在的她真是悔不当初。
月洛无视了她的怨念,提起小壶,给她斟了一小杯雄黄酒。
夜离央不爱雄黄酒的味道,只象征性地嘴唇沾了沾,接着就又转起了坏心思,偷偷摸摸地拿手指蘸了就想往月洛额头上抹。
月洛向来眼神敏锐,反应迅捷,一闪身便躲过了,顺手还在夜离央的额头上写了一个小小的“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作甚要拿雄黄在我额头上写“王”?”夜离央半真半假地抱怨着,又去洗了把脸。
“不是小孩子,为何还跟个孩子似的顽皮?”月洛笑道,“你方才不也想在我额头上写字的么?”
“这不是没写上么?”夜离央撇着嘴,瞧着外头的风景,又道,“这魔头也不知去了哪里,许久不曾见她来吵闹,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