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别吃喝太足,毕竟更衣不方便。”
见贺闳没别的吩咐,满堂领命而去。
独留下阿余跪在那傻眼。这狗皇帝……太狠了吧!
贺闳摆摆手。
二等宫女砌玉上前:“毛娘子,婢子扶您起来。”说是扶,其实就是把她拽起来,别挡路。
阿余被扶到御辇外。
起身间,贺闳才发现她连鞋子也没穿。
随动作轻摆的裙袂下,一双白嫩玉足若隐若现。禄国国风开放,并没有女子不能露足的说法,不过毛氏这单衣赤足来爬树的行为,也是太没规矩了些。
不仅没规距,还有些没脑子。
贺闳划开目光不再看她:“走吧。”
抬辇的宦臣便架起御辇,威势隆重的辇队,便这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走开一段路后,贺闳又道:“多福,你去盯着。”
被点名的小太监快走几步上前:“是。”
想了想又补充:“拿套衣裳鞋子,叫她穿上。”单衣赤足两个时辰,肯定会风寒。
罚归罚,没必要非叫她生病。
多福领命而去,拿了衣裳鞋子再回到树下,就见毛娘子正在树杈子上坐着呢。
两腿垂下,赤着的脚晃晃悠悠的。
多福垂眼:“毛娘子,奴拿来了襦裙绣履,您先穿上再看吧。”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主动的看风景,和被迫看风景,这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阿余满脸的不高兴:“给我丢上来吧。”
多福也没坚持,用襦裙裹住绣鞋,垫脚轻轻往上一抛。
阿余稳稳接住,接着便把外衫套上,又翘起脚,踩着树枝穿好鞋。
然后——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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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娘子被罚坐树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禧贵嫔听罢,简直被搔到心坎,只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去看看。
可她才发过誓,再也不要瞧热闹了……
荣春瞧自家主子坐立难安的样子,心下好笑,但又不好去劝。这种热闹,还是不看为好,所以自己是不会劝她去瞧的,现在就看主子能不能自己捱住诱惑了,结果……
一刻钟后。
禧贵嫔放下茶杯:“荣春,今儿盈妃是不是又搭台子听戏呢?”
“是,一早就开唱了呢,也给您递了帖子来,不过您昨夜没睡好,晨起想多补一补眠,就给回了。”
用手指头蘸了蘸滴落在案上的茶水,轻轻抹开:“听说是梨园新排的折子戏?”
荣春见她没捱住,只好顺坡下:“戏是新的,戏子也是,说是景山新进献的,嗓音极好。”
禧贵嫔搓搓湿润的手指:“那要不……去看看?”
荣春对上自家主子跃跃欲试的目光,哪能说不呢?
“娘娘想听,那就去看看,盈夫人爱热闹,您去了,她也高兴。”
“那便梳妆吧。”说着便起身往妆台走去,“动作快些。”
再慢点,那毛娘子就要下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