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她倒是个清清白白之身，还是个可怜人？”永铨道。

“可怜人？这红袖招，谁不是可怜人？兰香是红袖招的头牌，眼看着穿金戴玉，可是咱们红袖招的姑娘，是什么人？风尘女子！若不是没有别的出路，哪个女子愿意到这种地方来讨生活？红袖招里的姑娘们，不可怜吗？”严妈妈说得动情，似乎要流泪儿似的。

但是永铭听她提到兰香，立刻联想到之前那番妄语，心里一阵烦躁，道：“那个兰香，打发了她去！”

永铨明了，直接把沉甸甸的荷包往严妈妈手里一塞，“你们这红袖招，如果头牌因为受辱，不小心服毒自尽的事情，是有的吧？”

严妈妈脸色变了变，又掂了掂手里的金子，明白她今日真的遇到贵人了，立刻道：“是是是，兰香那人最小气不过，不能受一点子委屈。估计今日这事，她肯定不想活了。一心想死的人，我哪里救得过来。”

刚才还是一副怜惜手下姑娘的模样，转瞬就成了贪得无厌的嘴脸。这就是风月之地的女人，翻脸如翻书。

“那就好。”永铭满意的点头，“还有苏子卿，她明天起不会再来红袖招。”

“好好好。”严妈妈拿着荷包乐不可支，还管什么苏子卿！“不过二位公子，苏子卿那丫头，不好驯服的。”

“此事不用你管。”永铭挥了挥手，“你还是去看看你红袖招的头牌，这会子是不是正准备服毒自尽。”

“是，是，是。”

严妈妈出去了半刻钟回来道：“兰香那丫头果然是气性大，不忍受辱，已经服毒自尽，我着人抬去乱葬岗了。”

“很好。”永铭冷声道：“以后你红袖招的姑娘，不许再穿戴与凤有关的衣物饰品，不许提及当今皇后半个字。否则，自有人会准备好毒酒，让你红袖招的人个个都服毒自尽。”

严妈妈吓得双腿一软，但是她努力的站住了。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散发的寒气与压迫力，让她明白刚才那一番话绝对不是故弄玄虚。这个男子，恐怕与皇家有所牵连，说不定正是那人人口中传说的玩世不恭的合顺王。

她哪里知，站在面前的是当今皇帝，而真正的合顺王永铨，此刻正在身边被当做小厮使唤。

永铭不等严妈妈回答，抚一抚衣袖，就带着永铨出了红袖招。独留下严妈妈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