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想必在合春宫也是摆了些时日的,谁又没见过呢?即使合春宫的没见过,日日去给皇后请安,那长庆宫的准见过吧?
我这不过是别人使得厌烦了送来的,又叫谁长眼去?不过是叫我们自己惊讶了半日罢了。”
“原来是这样。”素心点了点头,却又道:“这次的赏赐,属萧淑妃娘娘赏的最多,是不是有意拉拢小主?
这后宫里都是拉帮结派的,萧淑妃娘娘的那一派是尤其的大。奴婢看除了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竟是每个小主都是有帮派的。”
苏子卿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荷包,往门口的方向望了望,又看了看窗口,确定了那些个奴才都在门口侯着,并不能听见谈话,这才低声道:“萧淑妃的用意有好几个,我现在实在摸不准。”
素心和春回立刻支了耳朵起来听,一脸的严肃。
“一,她可能真的想壮大在后宫的势力,不分位份高低,就是要获得众人的拥戴,与皇后娘娘抗衡。”
“二,她只是因为性格飞扬跋扈,想要羞辱我,又有心和皇后娘娘一较高低,所以赏赐比皇后娘娘重。一箭双雕。”
“三,这是我最偏向的答案,就是她在敲打我。意思就是,这后宫虽说是皇后的主人,但是她才是权力更大的那个。
能够在听雨轩的花烛夜让皇上留在合春宫,丝毫不过问听雨轩;还能赏赐连皇后娘娘都赏赐不了的东西……”
苏子卿说到这里,忽的哑了嗓子,神情尤其凝重,“这萧淑妃果然是权大遮天,竟连皇后也不惧怕,反倒这般大张旗鼓。”
素心与春回也一同陷入了沉默,良久,春回才缓缓道:“今日小主和咱们说的这些话,可是一分都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
春回不说,大家也都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了。
素心道:“萧淑妃这些年来,一直如此。当年在王府,她就受宠,如今身份更加贵重些了,仗着皇上的宠爱,就越发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苏子卿连忙转移了话题,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有小太监来报,说今日萧淑妃娘娘身体不适,皇上往合春宫去了,便不过听雨轩来,叫顺小主早些歇下罢。
苏子卿忽的觉得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去。不用提心吊胆去伺候皇帝,不用做那人人讨厌的眼中钉肉中刺,便让这些嫉恨都让萧淑妃承担去吧。
但是为什么,心里又有一点点失落?
素心和春回宽慰了苏子卿一回,却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只是鸣不平。萧淑妃宠冠六宫,却从未想过给众姐妹分一杯羹!
苏子卿反倒过来安慰素心和春回,说自己并不想受宠,只是想在这宫中长久的活下去。就如现在这般,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还有何抱怨?
苏子卿只是忘了一件事,不受宠的妃嫔,在后宫中是被人看不起的。连吃穿用度,都会被内务府那起子贯会察言观色的人克扣。
二人见自家主子并无争宠之意,也就没了话说。早早伺候苏子卿歇下了,明日还得去长庆宫给皇后请安。
苏子卿在入睡之前把幽若叫到床榻边,让幽若细细的教了如何给皇后请安,以及一些简单的礼仪,才裹着被子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