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宁江阳田地被烧的消息传到京城时,大臣们一脸焦急,纷纷叹道,连拥兵千万的太子殿下都没能阻止密教,这可怎么办!太子殿下也不过如此啊!
京城的商户和百姓听到了泄漏的风声惶恐不安、怨声载道,然而皇帝陛下和几位尚书大人却没作表示安慰安慰。
果然紧接着就传来太子回京的消息,抓获了几个密教教徒,斩杀了一个上层干部,还有难逃其咎的江宁江阳一干官员通通带京审讯,究竟有没有通敌现下就不得而知了,审讯结束了自会有所交代,没有被混乱殃及一片风平浪静的只有江夏,府尹宋学仁这回扬眉吐气了,心想幸亏他机智地跟对了太子殿下这以后可就好过了。
看来人蠢也有福,不过以后好不好还是待定的。
大臣们转而抹去了那把冷汗,赞赏太子勇武。可京城百姓还心心念念地叫苦不迭,粮食呢?能不能捉贼他们不管,他们只要粮食。
赵修远听到秋粮被烧的消息时,紧蹙眉头,夺门而出。
过了十天半个月,太子终于率领军队浩浩荡荡地到了京城,担心到寝食难安着过了一个月的韩胤出城迎接,看到闲适淡泊的太子,他终于摆上了一脸并不庄重的笑,站在城门口朗声道,恭迎将军凯旋。
同样担心的睡不着觉的还有谭秋雅,事实证明太子的眼光确实不错,没白拼死拼活地救了谭秋雅,花彦的眼光也不错,阿贵其人并不只是一伙不大体面的难民,怎么说都是一群身怀绝技、天赋异禀的灾民,眼神不好的倒霉蛋就只有谭秋雅了。
数月来不见天日的谭秋雅听到消息终于能出了尚书府,江宁江阳没了税粮,还好她早有准备,正等着大展身手、救民水火,谭秋雅犹如脱缰的野兔般冲向了城门,迎接阿贵一行,这厢满载而归的阿贵却在城门口整出了幺蛾子,让赶来的谭秋雅结结实实又丢了一回脸子。
却说约莫大半月的光景,谭秋雅在尚书府踱来踱去思念太子,走着走着也不知到了何处,感到有点儿累,便一屁股坐在了花盆上,顿时想到了赵千诩此行的目的,虽说京城告急但派兵守卫田亩根本就是费力不讨好,倒不如引蛇出洞、以退为进,这样一来三江的庄稼就不好保了,但谭秋雅开的分号遍布全国各地,半个月弄点粮食也不是那么难的事儿……就是,得找个靠谱点的。
虽然这也只是猜测,但毕竟有备无患,她觉得赵千诩应该有分寸,三江嘛那么大的地方就算烧也要烧半天,估计等不到全没了,大概准备一半就行,她令全国各地的商号替她收买粮食,再叫阿贵一伙人集结起来运到京城,谭秋雅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太子知道韩胤什么德行也没有计较,越过京城大门前排开的两列队伍,进入了京城。
这么大的门,咋就不让俺进了?!六子惊天动地的大嗓门一嚎,简直十里外都能听到,皇宫都得抖上三抖,当然谭秋雅也没理由听不到。
不看倒好,一看谭秋雅就气的火冒三丈,要不是怕军队里的太子听见,她就要急不择言、破口大骂了。
若是得胜的军队仗势欺人倒也情有可原,可根本就不是人家欺负他们,是他们要跟人家官兵抢道,非要一起进去。
那还得了?!钦差归来,夹道欢迎,欢迎的又不是你,你凭什么一起进去?忒不像话,忒也没家教!
我堂堂家财万贯的大小姐都在这儿装孙子,你怎么能这么硬气?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啊这是!
京城的官兵嚣张惯了,冷不防被别人耍了流氓,缓过神儿来就要发作,韩胤瞧着这伙人有点眼熟,便拦住了手下的官兵,问道,你们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