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迎福一窘,黄黑面色泛红,尴尬的抹了抹额头虚汗,暗暗瞪了眼黄二鼠这个二货。他本来是想报上午被白柒韵暗责的仇的,没想到被黄二鼠一搅,自己又出了个大丑。
白柒韵若无其事的与咸县令说笑喝酒,“咸大人才真的是福泽深厚。”
“哈哈哈哈,借贤侄吉言,借贤侄吉言。”咸县令乐得更欢。
青白眼抱着枣雪醉,走进饭厅,看到的就是这样和乐融融的一幕。“不等我你们就吃开了,怎么,你们还想不想吃饭了?嗯?”
“哈哈哈,原来是小青白来了呀,来来来,坐坐坐,专门给你留了位置呢!”赵迎福特勤快的给青白眼拉开椅子让他入座,“你窝在房里不出来,我们谁敢去叫你啊不是?”
“啊,枣雪醉!”黄二鼠眼里只看得见酒了,哪还记得青白眼,扑过去就抢酒,开了酒封给一人倒了一碗,最后把酒坛放在了白柒韵座前桌上,“白捕头,这是我们阳沟县最出名的酒,别处喝不到的,您多喝喝!”
“黄二鼠,拿小爷的酒去献殷勤,你不要命了?”青白眼喝了一口酒,端着碗看着黄二鼠,阴测测道。
“呿!”黄二鼠浑然不怕,“谁晓得这坛酒是你怎么得来的,老子才不信你是正当用钱买来的呢!”
“你丫的长本事了,敢道小爷的不是。”青白眼一巴掌挥了过去。
黄二鼠哎呦抱头,躲到一边去,怒火灼灼瞪着青白眼。
这边厢闹完,白柒韵开始说正事,“咸县令,本捕事出有因,不得不借贵县捕快青白眼帮忙,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万望咸大人准许。”
“哈哈,这不用本县同意,小青白同意就行。”咸县令缕缕胡子笑没了眼睛,转而又垂头丧气,“唉,又得把那群不中用的捕快召回来浪费粮食!”
“是啊是啊,招过多少捕快,就小青白最合意!”赵迎福也开始垂头叹气。
“你们当老子是死的啊,老子才是本县最厉害的捕快!”黄二鼠挥拳敲柱表示不满。
咸县令赵迎福都当他放屁,高丘闷头吃饭不说话,偶尔抬头看青白眼一眼,什么都没说,复又低头吃饭。
“青捕快,这个忙,还请务必帮柒韵。”不知怎么,白柒韵不愿把那个名字示之于众,宁愿当成他俩之间的小秘密。
“我有什么好处?”青白眼不觉得和白柒韵有什么交情,兀自夹菜吃饭。
“十坛枣雪醉,百两白银。”
“才百两白银,你打发乞丐呢?”
“囊中羞涩,只有百两白银,不知阁下需要多少?柒韵可以试着凑些。”
“别说得跟你没钱似的,少说得黄金千两。”话一出,四下全是倒抽气声。
“把我卖给你怎么样?”白柒韵不以为意,嘴角上扬,耍笑道。
“……”先前怎么不觉得这人是个二皮脸呢?青白眼深刻反省自己的眼力倒退了。
一坛枣雪醉尽干,宾主尽欢,散尽了离别不舍。
青白眼探马回头,望着暗淡晨光里的阳沟县,眼眶微湿,一年多了,自前年暮秋到阳沟县,风雨中走来,有咸县令罩着,赵老头帮着,黄二鼠逗着……悠闲自在。今朝离别,不知还能回来否?
“小云,柒韵愿引你为知己兄弟,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看出少年的不舍,白柒韵与青白眼并骑缓行,看着慢慢露出微光的远际天空,真诚虔誓,说出今生不悔的誓言。
“呿!我有自己的家。”青白眼白了白柒韵一眼,扬鞭挥马,踏马飞奔。
啊?原来,你不是孤儿?白柒韵微哂,暗自好笑,扬鞭追了上去。
白将也一齐跟了上去。三人并骑,背着曦光,继续他们踏马江湖的蹉跎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