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色彩斑斓的花草芸荟在这里,阳光极好,吻在这些奇珍花卉上。
洛京容素手轻捻起其中一支深褐的枯蝶花,然后放入木筐里,拿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剪刀细细地除去花蕊上面尖尖的毒刺。
可正当她打算去摘另一面土地里的沙荒草时,一片白绒绒模糊的草丛里突然冒出一个女子,令洛京容动作猛地一顿,就看清半坐的女子眉间姝艳灼灼,即使发丝上沾了些泥土,姿态也照样自然轻松,目露狡黠朝着她笑:“容容。”
洛京容面上全然无动于衷:“沙荒草根部土壤带毒。”
殷九下意识就站了起来,刚想去摸头发却又反应过来:“你骗我。”
“我不骗人,小九。”洛京容依旧一副平淡表情:“只不过土壤毒性很浅。”
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为什么换了一副壳子,夺舍?”
殷九眉梢上挑,尽数风流,似乎带着丝丝炫耀感:“好看吗?”
洛京容不作答,反而伸手去捏了一下殷九的下巴,然后滑过颈下,从上而下目光审视般看了一圈,带着医者独有的研究:“身体不错,可惜让你糟蹋了。”
外界人不知,菩萨面的鬼医客,毒舌的很。
“高不高兴我回来?我当初可是说过就算死也得爬到你问蘅峰门口咽气呢。”
要不怎么说是鬼医,洛京容是绝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死掉。殷九就常拿这句来挤兑她。
“一点也不。”洛京容向她伸手,掌心朝上。
殷九纳闷:“做什么?”
发小冷冷道:“早前的诊金你还没付给我,一治好你窜回魔界比谁都快,说好的倾你应非宫所有宝贝,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原来还想着你死了一了百了,既然没死就快些还,不然再过段时日我要翻倍收!”
好像确定了面前的人是真的安然无恙后,就开始了毫不留情地一通呛声。
瞧瞧看,不愧是医者,什么事脑子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她这准则连跟关系如此好的殷九都不放过。
“但我现在真的很潦倒无助。”殷九装作很难过的样子:“一穷二白的,要不你收留我等我回魔界再说怎么样?”又开始画大饼。
信你个鬼。
洛京容懒得再听信她的假话,复道:“我猜某些人已经回到了仙门继续风生水起,还能想起我?当时太谷山幻境是你自己作的还是谁要害你?”
这就是洛京容给殷九的标签:能作,张扬,闹腾。
“我再怎么作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她叹了口气:“容容,有人想杀我,但我却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不论是太谷山之前,还是现在,都是她在明,敌在暗。
“魔界?”洛京容微微抬眉,眸间凝重:“你得罪了那么多”
沉吟了一下:“还是应真宫?”
殷九点头:“对。之前总是与那应真宫的少宫主康柔打交道,从未去仔细调查过他们的宫主,原以为只是退隐幕后,没想到却另有阴谋诡计。像是太谷山我的死,该是其中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