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珑有所不知的是,她与翠萍的对话已悉数被屋顶上的人尽收耳中,尤其是那最后一句,萧景琛更是唯一的听众,虽然云珑声轻如蚊,他却听得字字清晰,仿佛心中一座洪钟被巨力撞击,他不曾想到的是,云珑不仅对兵法如此熟谙,竟也能感自己所感,想自己所想……自父皇走后,兄长继位,自己便常戍要塞,戎马十几载,此间苦难无人知晓,无人体会,却不想被一个只与自己有三面之缘的小姑娘体味的如此透彻……心不禁为之一颤……今夜本想找她细述一些回南玥后的事宜,却没想到有如此一幕发生……
云珑执完一局道盘,已是月朗星稀,更深露重,轻轻拍了拍翠萍,却是没能将她叫醒,索性任她俯在道盘案台上熟睡,灭了烛火,便躺上了床榻,床榻之上的屋顶上,萧景琛亦是枕瓦望月,二人正是空间错位的比肩相邻,正所谓不知红尘喧闹事,冷月化玉初见人。
第二天一早,云珑还没从睡梦中清醒,便被吉了异常愉悦婉转的叫声吵醒,睁开朦胧的睡眼,便见云后正坐在屏风后饮茶,“母后,怎么来了不叫醒儿臣?要不是吉了的叫声吵到儿臣,母后不知道要等多久?母后万安!”一边问安,一边急忙起身。
“我们珑儿都要出嫁了,吉了自然也是到了要思春找伴儿的年纪呗!”云后调笑。
“母后……”云珑起身,跺着脚来到云后身边。
云后看着女儿状似娇羞的样子,拉着她坐下,“母后原本对你为何会突然喜欢上这兵家的种种甚是不解,现在母后明白了!”
“哦?母后明白了什么?”云珑也是不解云后此话怎讲,因为云后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此云珑非彼云珑吧!
“你呀,自然是爱屋及乌呀,那南玥摄政王自幼与兵为伍,自是崇尚兵法,你与他两情相悦,自然是爱他所爱,喜欢上了道盘等诸如此类!”
“呃……”云珑听罢,却是不知如何作答,云后这么认为,也是有些合理,自己更是不知作何解释,“母后明鉴,女儿总要嫁夫从夫嘛……呵呵……”云珑干笑两声,嘴不对心地说道,便起身准备给云后斟茶。
“我的珑儿真的是女大不中留了,都要嫁夫从夫了!”云后以帕遮面,弄得云珑也是面红耳赤,毕竟在现代云珑也是从未谈及情爱过,被云后这么一笑,也有些难为情。
“母后莫要再笑话儿臣了,儿臣倒是有一件要事要说与母后听!”云珑轻咳一声,面带几分正色道。
说罢,云珑便吩咐如意清退了伺候的宫娥,并掩上了房门,云后见状,自然也是正色几分,只因极少见到女儿行事如此严谨,知道此事必不一般。
“前日我去给母后请安时,你派去请颂和师太的宫女叫什么?”
“名琴音,提她有何事?”云后略带紧张。
“那日我从凤临阁回来,煮了安神茶去云华殿给父皇请安,在侧门外见到她鬼鬼祟祟,且看起来与刘公公……”云珑还未说完,云后便以手掩住了云珑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