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月白的手指勾住衣结,轻轻一扯,我前襟顿时松开来,浅藕色的肚兜若隐若现,我震惊之余甚是理智地撤了手挡在胸前,转身就爬,躲到床角瞪他,全身颤抖:“韩宇墨!你敢过来,朕就喊非礼了!”
韩宇墨慵懒地整了下前襟,目含戏谑地瞥了我一眼,回过身不知道摸了样什么东西在手,又回头对我招招手,懒懒道:“过来。”
我嗤笑一声:“朕又不是三岁小儿。”
他重复了一遍:“过来。”终是良心发现,多添了两个字以作解释:“上药。”
我愣了一下:“上什么药?”
“你肩上的伤。”他见我没过去,叹息一声,自己便坐了过来,将我围在床内侧,手指捏住衣衫一角,轻轻一拉,肩膀便裸露出来。肩上确实淤青一块。
“你怎么知......”没问完,我便止住了话头。定是方才在浴池,被他看到了......于是我又想到方才香艳的一幕,脸不争气地烧了起来。
他搓了搓手心,倒了些药油,又覆在我的肩上,按揉起来。我疼得抓紧了他的手臂,泪水涌上眼眶。他下手稍微轻了些,轻叹道:“忍着些。”
一会儿让别忍,一会儿又让我忍。
这男人也真是反复无常。
油是母妃调制的,有股淡淡的花香,闻上去舒服宁神,不像太医院用的那些有股呛鼻的气味。韩宇墨帮我揉开了淤血,便又将我的衣襟重新拉起,系上衣结,用没有沾过药油的手拭去我眼角的泪花,笑着说:“好了,可以就寝了,我的陛下。”
说着撩了下垂落的一缕黑发,转身就要走。
我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袖,他顿了下,转过头来望我,挑了下眉以示疑惑。
咬了咬唇,抬眼望他:“刚刚说什么侍寝,你是故意玩我的吧?”
他瞳孔一缩,凤眸忽地亮了起来,欣然道:“难道陛下希望微臣是认真的吗?”
“自、自然不是!”我结巴回道,“朕要治你的欺君之罪!”
他哈哈一笑,又伸手来揉我的脑袋,俯下身在我唇畔偷了个吻,我心脏猛地一缩,听到他柔声说:“我就喜欢看你色厉内荏的模样。”说着,用鼻尖轻轻蹭了一下我的,“睡吧,大婚之前,我不会碰你。”
最后,朝我十分暧昧地眨眨眼,补充了一句:“除非你先勾引我。”
我往前踹了一脚。
他轻松躲过,留下一个紫色的背影和一室的雪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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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说不碰我,结果半夜爬上床抱着我睡了一夜的害我失眠一夜的人。
还真是个混蛋!
我打了个哈欠,底下顿时静了一片。
我眯了眯眼,懒懒地说:“刚刚说到哪儿了,继续。”
百官面面相觑,最后推举了一人上前,那人一稽首,朗声道:“臣等以为,魏士廉资历尚浅,从未在朝中做过时,如此提拔他为鸿胪寺卿,恐怕难以服众!”
大鸿胪的那帮人冲撞了念念,韩宇墨纠察,拿了鸿胪寺卿的职,又因为鸿胪寺卿掌典礼、宗事、各地藩郡王事宜,所以算是个肥缺,怪不得这帮人像见了蜜糖的......苍蝇。
“哦......”我拉长了尾音,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说,“难以服众是吗?众在哪里?不服的人,都站出来,然后提一个能‘服众’的人选出来!”
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睁开一看,好家伙,有人带头就站出来十几个了!看样子上朝前都是商量好的了,这一眼看去都是韩党的人。
魏士廉这家伙,回帝都没几天,什么时候跟韩党结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