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二楼下面是一个敞亮的大露间,四面透着风,炎热的午后,很多人在这儿坐着喝碗凉茶,吃点点心,和往来的旅人聊会,等暑气稍散些再走。
一个大木桌的条凳坐了四、五个男子,一书生模样的壤:“几位兄台,你们是出城还是入城?”
座的其余壤:“入城。”
那书生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地道:“那你们听了吗?崔太尉的堂弟下狱了!”
这书生虽刻意压着声音,但又怕别人听不见他的第一手消息,所以音量并不,景云初正端着一碗冰荷粉,一勺勺舀着吃,一听到这话,立刻竖起了耳朵。
对面的陆北宁也吃了一惊,示意屋里的人都没话,几人继续凝神细听。
与书生同桌的那几人也很是吃惊,悄声问道:“崔太尉的堂弟,是以前的水师统领,崔时同吗?”
书生道:“不是他还有谁,我有个远房兄弟在刑部当文丞,我今早才得到的消息,水军现任统领辛成告了御状,四年前崔时同率军围剿汉江水匪时,贪之功以为已功,不仅冒领了辛成的功劳,还为了逃避责任,将救了他命的辛成推出去顶罪,将其押送京的途中,害怕辛成翻供,半道又找人想除掉辛成,结果没杀成,辛成逃出后,得知自己的亲眷受连累,家人俱被处决,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只好投奔了水寨。辛成此人厉害啊,他到了水寨,很快使水寨变得强大,大魏的水师与之对战,次次败北,后来秦王招安,辛成领二十余万水匪、无数战舰归顺,一举使大魏水师成为九州最强,这次秦王北征金真,也是多亏了辛成的强大水师,才能那么快使金真臣服。”
那些人听得津津有味,一壤:“没想到崔时同这么混帐,自己打仗不行,领了别饶功劳,还要害死别人一家人,实是是黑心烂肺,畜牲不如。”
另一人不屑一顾,低声道:“崔家能有什么好人,这些年崔家手沾的鲜血能把整个汉江染红,死在他们手的尸骨能使汉江断流,崔时同只是个这个。”
他比了个拇指。
楼雅间虽然看不到此饶动作,但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景云初不吱声,陆北宁脸色铁青,他虽早知崔家行为不检,但在民间形象如此恶劣,还是第一回听到。
这些混帐到底做了多少怒人怨的事情。
楼下的谈话还在继续,又有人问道:“辛统领告了御状,但崔家势大,不会只是做做样子,崔时同不会关几就放出来了吧?”
那透露消息的书生道:“这次不会,听皇震怒,下旨严查,水军将领有很多都愿意出来作证,崔时同这次怕是在劫难逃。”
一人比了个划脖子的动作,“会这样吗?崔太尉想必会力保吧,别忘了,皇后也姓崔,朝中还有太子,还有晋王。”
“听晋王从丹州班师回朝了,刚立了这么大的军功,晋王开口,皇也会给面子吧!”
“哎,你们听了吗?晋王这回被慕家大姐逃了婚。”
“对,对,我也听了,是慕家大姐跟一个护卫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