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远咬了咬牙,狠下心去,催动握剑的右臂,一招晗岺羿日式狠狠朝苏英挥去。
苏英本就用出了超出自己内力范围的招式,正在强弩之末地硬硬撑着,忽地被苏慕远的狠招推动便瞬间被自身内力反噬,堪堪飞到比武台的另一端,嘴角鲜血溢出,昏了过去。
底下的宾客都皱了皱眉,心道苏慕远对自己嫡亲的妹妹下手未免过于狠辣,在一片唏嘘中看着苏凛指挥着小厮家丁们把苏英抬了下去。
苏偲瓘虽然欣慰长子得胜,却难免对其中过程曲折心中戚戚,急急凑到苏英前,见女儿脸色苍白,不由得急切道:“快叫大夫看看,仔细伺候。”
苏湘灵急急忙忙地赶到苏英身前,哭唤着姐姐,也未理父亲苏偲瓘,便随着小厮们往内堂苏英屋子里去了。
苏偲瓘带着一脸不情愿的苏慕逾缓缓走上了比武台,站在长子苏慕远身边,歉意地对底下的宾客们笑道:“小女目前尚无大碍,劳各位挂心,年轻人之间动手也难免没个轻重。”
定武阁的少主王朗之看着苏英被打昏在地心中郁郁不快,如今见苏偲瓘仍旧为儿子开脱,不由得更加烦闷,登时起了打抱不平的心思,轻轻哼声:“果真虎父无犬子,若是今日晚辈与苏大公子过招,怕是也要倒在轻重之间了。”
苏偲瓘知道定武阁素来看不上日渐式微的苏家,苏家也没有能力与愈来愈壮大的定武阁计较,只得轻声道:“王少主说笑了。”
苏偲瓘将那紫檀木匣交到苏慕远的手中,对着四下门派世家的人物朗声说道:“诸位作证,今日我将苏家家主之位传给长子苏慕远。按照先祖与无影派董老前辈的规矩,以此物为证,苏家与无影派同气连枝。远儿,日后你要和董贤侄好好合作,共同扶持苏家和无影派,将其发扬光大。”
“慢着——”清清亮亮的声音传来,带着少女独有的俏丽,董素晚站在台下,徐徐说道:“苏家老伯,我无影派再不济也不会用一个破木头盒子做劳什子信物,能不能把它打开,让素晚也见识见识所谓的螭纹莲花佩?”
“这——”苏偲瓘抚须笑了笑。
“怎么,有何不可,毕竟是当年我无影派的先祖将其送与苏家第一代家主做信物,我董素晚看一看,不过分吧?”
与此同时,苏慕远用只有他和弟弟慕逾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二弟未免过于拼命了,瞧瞧今日被一个弱女子撂倒还跌花了脸,让为兄我好生心疼,只是愚兄不明白,无论如何,无论以何种方式,父亲都会将家主之位传给我,你这么拼死拼活作甚?给台下的小娘子们瞧的吗,今日二弟可谓出彩得很。”
苏慕逾本就对兄长苏慕远积愤已久,自小他都被哥哥比在后头,他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衬托他大哥的聪慧懂事,天赋异禀,父母偏心倒罢了,连世人都只对他大哥赞不绝口,而他永远只是别人口中,那个翩翩公子苏慕远完美无瑕的人生里最大的污点——有一个蠢钝鲁莽的弟弟。
苏慕远还在明里暗里地刺痛着他,苏慕逾今日本就在一众武林世家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丢了脸,天生直来直去的性子让暴躁易怒的他更加无法忍耐,他苏慕远凭什么拥有了苏家还要拥有无影派。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苏慕逾一掌狠狠地向紫檀木匣劈去,那木匣子登时四分五裂,粉碎成灰,只余得一地的木屑与玉屑。
“慕逾,你干什么!”苏慕远急急地喝到。
“你这逆子,真真是气死我了。”苏偲瓘一掌把苏慕逾扣到在地。
苏慕逾跪在地上,难以置信这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那一掌虽然气急,可如何连木匣中的玉佩也一道震成粉碎:“父亲,不是我,明明——”
“够了,众目睽睽之下你这不肖子还胆敢狡辩,还不向董教主认错,她若是不原谅你,你便不要起来了。”苏偲瓘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指着苏慕逾的手一个劲儿地发抖。
董素晚小小年纪哪里想得到如此变故,痛心玉佩被毁,更心焦难以辨明那玉佩真伪,看着跪在地上三分呆愣,三分不甘,三分气恼的苏慕逾徐徐说道:“苏老伯消气,祖父告诉素晚,无影派只认持有螭纹莲花佩的苏家家主,苏二公子就是在这里跪上个个把月也无济于事。”
“可是如今玉佩已毁又该如何?”苏偲瓘咄咄问道。
“这——”董素晚有些为难,当着这武林英豪的面前,担心被苏偲瓘的寸步不让而翻脸,那就忒给祖父丢脸了,正在惶急间,耳边却忽然听见话语传来,有如清风拂过。
“谁说这螭纹莲花佩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