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似乎想带她去进行身体检查,她却要求先打个电话,并再三保证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电话那头响了许久,就在卓恩慈要放弃时接通了,男人不带感情的略显凉薄的声音响起:“喂?卓恩慈?”
“冬白哥,我出车祸了。”
在警车上时卓恩慈就想到薛冬白,三天前她刚从母亲那得知薛冬白要来德克萨斯州谈生意,母亲嘱咐她有时间的话便和他见个面,可卓恩慈以学业繁忙拒绝了。
自从薛冬白搬到香港后,两人除了每年过年外就没怎么见面,薛冬白在她眼里是个沉默内敛的男人,偶尔的眼神接触便让人心底发颤。
可这个时候能帮助她的也只有薛冬白。
经过漫长的等待薛冬白终于出现在医院,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让他看起来像是来参加葬礼,外面应该仍在下雨,雨水顺着薛冬白的鬓角滑落,然后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一个戴着眼镜的陌生男人站在薛冬白身侧,薛冬白同他低声说了几句后两人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卓恩慈。
害怕和恐惧毫不掩饰的表露在脸上,张口试图说些什么,但很快被薛冬白打断:“等会别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要说,律师会帮你说明,我现在去警/察那边了解情况。记住,有什么问题问律师。”
没过多久果然有人来查明事故原因,卓恩慈听话的低着头站在律师身后一言不发。
鼻尖依稀闻到了酒精的味道,混杂着甜腻的草莓味,没由来的让卓恩慈放松了身子,她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想的却是昨夜的狂欢。
受伤的男人不久前被推出了手术室,现在仍在重症病房观察情况,应该是砸到了脑袋,卓恩慈胡思乱想。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慌乱的步伐让人听的心烦意乱,卓恩慈从思绪中回过神,看向来人。
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连衣裙的女孩。
准确的说是一个漂亮的深蓝色连衣裙亚洲女孩,卓恩慈不喜欢深蓝色的衣服,那样的颜色容易让人看起来压抑,可偏偏在这个女孩身上却不是,湿漉漉的挂着水珠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像是从海里出来。
大概是海的女儿吧,卓恩慈不切实际的想。
皮肤白的反光,深蓝色很衬她的肤色,尚且稚嫩的脸上是濒临崩溃的绝望。
下一秒就会消失的泡沫感,怎么也抓不住,这样的容貌不该露出那样的神色,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替女孩祈祷,但愿她所担心的事永远不要发生。
女孩径直路过她跑进了重症病房,门没有合上,她叫里面的人爸爸。
卓恩慈想逃跑,可她还没动作薛冬白就出现了,他皱眉看了眼重症病房,然后收回视线不咸不淡的说道:“走吧,有什么事等里面的人醒来再说。”
“万一他醒不来呢?”卓恩慈问,她有种直觉,里面的男人活不过今晚。
“这不需要你来担心。”薛冬白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