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有原因谁都知道,可真要说出所以然来,又不是人人都有个火眼金睛。
虞尧臣觉得自己火候不够,就算跪下也到达不到大圣爷鞋尖的高度。
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香玉身上。
起码同是……一类?这话他不敢说出口。
嗯,虞尧臣酝酿一会儿,觉得还是换个词叫做天赋异禀要好。
说真的,植物和昆虫还真不是一类,虽然成精了之后,人们都管这些个叫妖怪。
“愚民”们不考究,当事人总要考究,不然一口一个妖怪的多难听。
虞尧臣想到这里,微微一笑。
“这……”
香玉惊呼一声,原本聚精会神的表情瞬间崩塌。
虞尧臣顺着香玉的目光望过去,也大吃一惊。
只见那些光虫们正“消失不见”,一个个披着光衣没有面孔的人变化而出。
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它们的光翅融入背部,生长出头颅,手脚。体型成几倍般的膨胀,转瞬就变得和小巨人一样,姑且称这些不知是什么的生物为光人。
瓜熟蒂落,光虫们一旦蜕变成人就会从空中落下,像是一片自然的落叶,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它们站在地上,丝毫不动,没有任何情绪的表现。
异常的安静,仿佛陈列在灵寝中的兵马俑。
也或许是在体会着此时难以言喻的奥妙。
“难道这些光虫修炼成人?”香玉根据自己的经历得到了一个解释,可很快就自我反驳道:“可也不能是一群一群的,不分先后同时得道。”
她忍不住看向虞尧臣,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否则的话,她迟早会被自己那荒谬绝伦的想法说服,相信这一货真价实的场面。
虞尧臣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认为就算是自己那个活了一把岁数的徐老师都不一定能够淡然自若,像是教训徒弟一般,将这“浅显”的道理,轻而易举的讲出来。
实在太过荒谬。
就在两人不知所措之时,蜕变成人的光虫们有了行动。
它们张开嘴,轻声哼着一段歌谣。
虽然虞尧臣听不懂它们是在唱着什么,但却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种令人振奋的情绪。
仿佛是站在高耸入云的山巅,鸟瞰着高低起伏的群峰。
群峰下,是络绎不绝的人群。
一只白色的白鹤在人群上空悠悠飞翔,后面跟随着数只爱慕它的灰鸦,白鹤不屑一顾,拍动翅膀扇动微风,将几只灰鸦吹到远方。黄色的光芒,从天边划过,放眼过去,原来是一道飞剑疾驰而来,上面载着数人,他们有说有笑。
就在这时,它们的声音突然低沉,萧瑟。
虞尧臣眼前的群峰燃起了冲天的大火。
底下的人群形单影只,大地星火燎原。
白鹤消失不见,飞剑则断成一截插在半山腰处。
所有光人齐齐喊了一个字,虞尧臣听不懂,却觉得他们悲愤至极。
光人们齐齐看向虞尧臣,没有五官的脸仿佛一块发光的玉石。
虞尧臣又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歌谣已经结束,光人们的”好奇“戛然而止。
他们不再看向虞尧臣,一个个十分有秩序的在石碑前排成一队。自然而然的举动,仿佛已经做了无数遍,有了经验成了习惯。
霸下被他们遮住了视线,虞尧臣和香玉被迫退到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大殿内卷起一阵微风。在高高的穹顶间不断席卷,宛若龙吟。刹那间,虞尧臣觉得自己看请这些光人的轮廓,可转瞬即逝,犹如幻觉。虞尧臣余光扫向香玉,发现她一无所知,虞尧臣迷茫的回正目光,那些光人正用手触摸霸下的头颅,很快,大约只需要一念的时间,他们身上的光亮就会被吸纳而走,又化成一只无忧无虑的光虫,围绕着石碑不知缘由的飞舞。
藤曼紧紧的缠绕在石碑上,如同一条条黑色蟒蛇在竭力绞杀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