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彧看向场上，正在准备跳第三次的许书弋。

等到许书弋再次越过杆那一瞬间，邱彧的声音在尖叫和惊呼声中响起。

“真虐狗。”

路衬星眼睛里全是许书弋，根本没有在意旁边的邱彧，连人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他只是紧紧地拽住手中的校服。

心口胸腔里，满满当当的，只塞满了两个字。

【不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就是觉得不行。

一定不行，绝对不行。

-

“飞起来了吗？”跳完了的许书弋，赤着两只胳膊，在路衬星面前站定。

路衬星稍稍抬头直视许书弋的眼睛。

“嗯。”他轻轻点头。

许书弋手放到路衬星头顶，浅浅地，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回去了。”

路衬星皱眉，藏在校服里的手，偷偷地放上了胸口。

那里叫唤着的“不行”，好像更加肆意了。

差一点就要溢出来。

他深呼吸，把那点莫名的思绪压了下去。

抬头笑着对许书弋说，“第一名能有吧？”

许书弋拿过路衬星手里的校服，伸手勾搭上路衬星的肩膀，“第一名都是小儿科了，保险估计，得破校记录了。”

......

“弋哥弋哥！”肖应安跑主席台上拿着一堆的奖状跑下来，“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吗！刚主席台上说着呢！破纪录了！校记录！”

“真破了。”路衬星低声惊讶。

肖应安：“真破了！卧槽，这可得有额外加分啊！这次怎么也得搞到总分第一了！”

“没骗你吧？”许书弋伸一个懒腰，手机界面从游戏里切换出来，“要结束了。”

“庆祝去？”肖应安把奖状发下去，最后才把许书弋的给拿出来，递给许书弋。

许书弋：“疯了？”

路衬星撑着头看向已经开始清场的操场，“明天完了再去吧，今晚上，陈总哪能不知道你们这点心思，肯定查得严。”

“唉，没劲。”肖应安吧砸吧砸嘴，“明天就明天吧，要是真拿了总分第一，陈总肯定得被敲诈一笔。”

说曹操曹操到，在下边疯狂绕着操场来来回回跑着去加油的陈老师回来了。

声音都沙哑了。

“嗯，都各自看看周围的垃圾，收拾好了，就去吃饭吧！”陈老师大手一挥，末尾还说了一句，“今晚上都老实点啊，别搞那些有的没的，处分条可都准备好了啊！”

“知道了陈总！”肖应安带头嘻嘻哈哈的。

“没个正型。”陈老师无奈笑笑，“弄好了就去吃饭吧！快走快走！”

人群一哄而散，争先恐后地跑向食堂。

没了上课时的固定时间打饭，去晚了，说不定还真没有了。

“哇哦，这阵仗。”许书弋还杵在原地，啧啧称奇。

路衬星回手就拽住许书弋，扣住了藏在校服下的手腕，“再不走，就真没了。”

-

运动会归运动会，晚自习还是要上。

不过这晚自习，也就第一节讲了讲课，剩下时间，语文老师非常善解人意地放起了电影。

教室里一阵欢呼，然后静下来，安静地在黑暗中搞着自己的小动作。

看电影的安静地看着电影。

在黑暗里缩了个脑袋，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的，也埋着头玩着手机。

更有甚者，为了“舒适”的玩手机，溜去了风水宝地——卫生间。

方便开黑。

路衬星倒是对这电影没甚兴趣，整个人无聊地撑着下巴，歪着头，发神似的盯着前面。

许书弋却是看得认真，甚至还琢磨起里面的动作来了。

“这手真能在这个人不歪身子的情况下碰到吗？”许书弋晃动着自己的左手，尝试着从背后绕过去碰自己右手更远的地方。

最多碰到右手，再过去，人都要栽了。

路衬星知道许书弋在弄什么动作，刚刚那个片段他也看见了。

是有点违背人体常识。

坐着无聊也是无聊，路衬星拍了拍许书弋。

“挪过来点。”

许书弋眼睛一亮，挪动椅子，挨到路衬星。

“试试？”路衬星把左手放在自己左腿上，示意许书弋用右手碰过来。

许书弋会意，缓缓地伸出自己的右手，伸向路衬星贴着墙的左手。

刚伸到路衬星右手的位置，许书弋就觉得自己上半身有点倾斜了。

但许是较着一股劲，许书弋不信邪似的往前又挪动了点。

“不对，”路衬星伸手掰动一下许书弋的身子，“你要稍微斜过来一点，不要并排坐，要稍微面对着我。”

许书弋点头，稍微动了一下自己的角度，椅子往后挪了挪，一只腿插在两张椅子中间。

他的右手离路衬星的左手更近了些。

心下一喜，许书弋决定一鼓作气伸过去。

然后——

“砰——”

“咚——”

还有某人的叫疼声。

拐得太急，没考虑椅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