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冷雨感觉自己行走在一座桥上,一座诡异的黑石桥,桥下是波光凌凌的河水,河水下不见鱼或草,清澈见底,清冷的石子在水中亮闪闪如海中的珍珠一般,岸边也无人,空旷旷地。这里只有她一人,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佝偻着瘦弱的身子,双手抱胸,搓着发冷的双臂,对着手心不禁哈着热气。
这时,桥底水面波动,泛起层层涟漪,从水面上慢慢浮出一个个画面来。
幼子的她,扎着羊角辫,和伙伴们一起跳皮筋,踢毽子,玩得好不乐乎。
站在领奖台的她,凯凯而谈,一脸清纯而自信的模样。
和闺蜜们肆意玩耍的她,追逐嬉闹。好不快活。
她沉迷于过去的自已,忽然,听见天空中传来一个清凉响亮的声音:“想回去吗?”
那声音又重复了一声,她才听得清。
“想重新活一次吗?
“回到过去,人生再来一次。”
她瞪大了眼珠抬首往上看去,除了湛蓝湛蓝的天空什么也没有。
那声音似乎从四边八方传来了,又问了一句。
她昂着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神情呆滞回道:“想,我想重新回去。”
想,怎么能不想,多少个日夜,她一直想重新活一次,再也不犯傻,一世聪慧毁在一时的糊涂,这些年她撑得好辛苦,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无休止的失眠,总想逃出一个牢笼,她想重新来过,她想她的人生像下棋一样,能重新来一局。
那声音透着魅惑的磁力道:“进去吧,进去吧,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清风吹着她的长发,周围的气味开始患得香甜起来,她盯着清彻无比却让人心旷神怡的河水,一步一步听话般踏入了河水里,河水很快没入到她的胸口,没入了口鼻,窒息的感觉让她很难受,但是她的表情和内心却平静得极为舒服···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言寒和众人身穿浅蓝色的消毒服,一张洁白发亮的病床上是插着氧气管、毫无血色的叶冷雨。
“幸好匕首插入心口不深,心脏没有收到大碍!”院长给一旁依着拐杖发抖的言老爷子解释。
“什么叫没有什么大碍,这浑身的烫伤都破了皮,这又被刺伤,这丫头还贫血,你怎么当的院长······”老爷子气得指着他的鼻头大骂。
灰白头发的院长在老爹面前哪里还敢狡辩一句,再说着丫头到底是为了他们家里受伤了两次,这前前后后的伤真是惨不忍睹,只能如三岁的孩子一般知错地耷拉着头。
“全怪你这个孽障!”老爷子忽然扭身,一个棍子狠狠地抽着站在他旁边的言寒。
“我是做了哪辈子的孽啊,有一个这个孙子!”
那拐杖又重又结实,言寒硬是生生地撑过了下来,他的口中立马泛起了铁锈的味道。
“爸,您别这样!”一旁的院长和医生赶紧抱住老爷子。挣扎着众人围困的老爷子气得骂,把拐杖举地高高的,言家的脸面算是全丢进了。
“你们不用拉我,我今日非得打死这个孽债,我打死他,横竖我都是快死的人,打死他,我给他偿命!”
说着又是几棍子!立即言寒的背部渗出了血。
估计再来几棍子,都能把言寒的骨头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