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沥摸摸鼻子,暗骂自己不长心眼,简直自找没趣。
坐下时,萧沥又差点被石凳子冰得掀桌暴跳而起,可自己这边动作只要一大,那边萧辑能戳死人的眼神就立马过来,萧沥只好忍“冰”坐下。
坐下时还愤愤不平的去看萧辑和顾若飞的石凳,上面都有厚实的棉垫子,尤其是顾若飞,一人独占三个,坐着一个,趴着一个,有伤的胳膊下垫着一个。
简直奢侈,着实令人生羡...
可怜的萧沥只能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石凳,而且心中还一个劲的幽怨顾若飞,毕竟现在天儿还冷,有着烧着银碳炉的屋内不去,非要在屋外坐冷板凳这事儿肯定只有顾若飞能干得出来。
萧墨带青衣卫回来时,一进院子,萧辑本想示意暂且退下,也就这时,顾若飞醒来,眸中似有困意,但却也清醒,去看萧墨,问:“办完了?”
萧墨拱手道:“回禀娘娘,您吩咐的事儿属下已带青衣卫办完。”
“行,辛苦了,去找荔枝和樱桃好生照顾带回来的人,完事儿就早些休息。”说完,顾若飞起身,转身向室内走去,进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空留院中萧沥和萧辑二人,萧沥迷惑,只得问萧辑:“皇兄?师姐让青衣卫干啥去了?”
萧辑淡淡看他一眼,也起身出了临盎院。
徒留萧沥一人在寒冷的夜晚中怀疑人生的价值,思考人生的意义。
*
第二日,京都城中,有一大事,凡京都之人无不以此为谈资,街头巷尾,茶铺酒肆,津津乐道。
这事儿就是京都巡卫司副指挥使郭大人的独子郭英,竟被人赤身裸体的吊在城中杀人斩首的菜市口上,看样子像是整整吊上了一夜,早上被附近的商户发现时,正挂在杆子上面一动不动,叫也不应。
百姓们私下里常议论这郭英虽然是个仗势欺人的,但他也欺软怕硬得很,不知如今他是惹了那方的贵人,竟落得如此下场。
郭英落了难,自是没人救他,众人都偷摸着看戏还来不及,更何况那杆子颇高,普通百姓又岂能轻易上去。
与此同时,同样一事,也在京都城中另一地方传开,这地方便是郭府别院附近。
有百姓说自晨起时,虽然天还朦胧的黑着,但四周便能陆陆续续地传来女人的尖叫,等百姓出来查看情况时,便见好多女人们由院子里争相破门而出,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不到一个时辰,京都城中的这两样稀奇事儿就传遍了,城中议论相接,百姓们笃定地认为这两件事儿必有牵扯。
两件事儿放在一起说,可就是个大故事了,京都城内人人都道郭英私下有特殊癖好,不是圈禁女人玩乐,就是干着粉红楼里老妈妈的角色,整日里做着拉皮条的买卖。
至于郭英之父京都巡卫司副指挥使郭和泰,听闻此事,大怒,特派京都巡卫司整城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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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王府。
顾若飞先去寻了石小伍,石小伍见她,喜道:“属下见过王妃娘娘,娘娘可是有了我母亲弟妹的消息?”
顾若飞问说:“你可认识王月月?”
石小伍先是一愣,然后道:“属下认识的,月月姑娘是我的邻家。”
“你二人可曾定亲?”顾若飞又问说。
听此问,石小伍先是脸一红,道:“属下与月月姑娘自小相识,属下在边关时母亲曾寄信过来,说是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女方就是月月姑娘。”
石小伍说着说着,觉着几分不对,他可从未向顾若飞提起王月月的名字,于是瞬时僵了脸色,问顾若飞,“王妃娘娘...月月姑娘可是也出事了?”
顾若飞站起,未回答,但是说:“本不想告诉你,但她不愿与人交流,所以我带你去见她。”
顺着翊王府的廊道三拐四拐,一处僻静的院子里,荔枝正等着,见顾若飞来,满脸焦急,道:“小姐,这王姑娘就是不肯用药,还不肯让我们近她的身。”
“嗯。”顾若飞应一声,去看身后已经满身僵硬的石小伍,道:“我还未曾查到你母亲的踪迹,但王姑娘之事很可能与你母亲失踪相关。去吧,她身子不好,好生劝慰她用药。”
石小伍红了双眼,双腿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步伐。
顾若飞见此,带上了荔枝,二人一起回了临盎院。
可能是因为郭和泰带领巡卫司满京都的搜寻残害他儿子的歹人而将城内闹得鸡犬不宁,又或者仅仅看一眼王月月身上伤痕就能感受到她遭受了什么令人心惊而绝望的非人待遇而沉思,总之,今天的天色格外阴沉。
顾若飞并未着人看着王月月与石小伍的动态,毕竟,有些遭遇与经历,总要亲历者想开了,才能诉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