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卫西生怕辰帝连他的面都不见,自家王爷还巴巴等着他把辰帝请过去呢!
“不见!”
紧握朱笔,辰帝随意翻开一本奏折,方不紧不慢地继续:“让他回去,顺便替朕传句话给摄政王,问问他可还记得第一次运功压制心疾被朕发现时,朕给过他什么口谕!”
“告诉他,若是他不记得了,朕不介意把这口谕写成圣旨交到他手里。”
辰帝说这话的时候,风轻云淡,淡漠从容,无人察觉,她握着朱笔的小指,微微轻颤。
卫西接到消息,沉甸甸地往回走。
果然,这预感,该死的准确!
心里无比沉重,卫西走到两仪殿门口,偷偷组织措辞无数次,最后发现纯属徒劳,只得鼓足勇气进去。
“皇上说了甚?”
见只有卫西一个人回来,这会已经有些乏力地半歪在床上的摄政王失落之余,竟顿觉恍然大悟起来。
清儿这次,怕是真恼了!
“皇上让卑职问您,是否还记得您第一次运功压制心疾时,她给您的口谕。”
知道自家王爷的性子,卫西顿了顿,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道:“还说……说是如果您忘了,皇上不介意把口谕写成圣旨交到您手里。”
闻言,摄政王一阵恍惚。
“命摄政王潜心休养,倘若他有丝毫闪失,朕定自损根基,毁天灭地,让这万里江山连同朕一起,与之陪葬!”
当时,守北战战兢兢地在自己面前宣的这段口谕,至今言犹在耳。怎么敢忘,怎么能忘,又怎么会忘?
那时清儿去而复返发现自己运功压制心疾,因着担忧几乎要气疯了。
那也是清儿第一次明目张胆地替自己运功渡。可运功渡气后,自己身子缓过来了,心却缓不过来。
口不择言地让她不要来接自个,惹得清儿忍无可忍地对自己好一通指责。
而后又犯病,再次惹得清儿替自己运功渡气。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却又因着吃不下东西在清儿面前逞强,叫她给瞧出来了,逼得她为了成全自己落荒而逃。
大约这份口谕,便是清儿被逼到极致,竟狠下心来说出这般的话。
如今,这是又被自己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