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孟云生摸摸口袋没找着烟,叼了根牙签缓解压力:“儿子啊,你怎么又知道了呢?”
“不是,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好吧?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她就在洗澡了啊。”
话音未落,孟子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随便编个“我出来的时候她说要洗澡”这种瞎话也比这强啊。
周正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悠悠地念出一句:“《晋地刑律》第九十四条第五则,猥亵幼女罪,只要女孩儿不满十四周岁,无论本人是否同意,法律上都视为——不同意。”
丁铃过了年也才十三。
孟子义:“我不是,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根本没去看啊!”
孟子欢语重心长地从医学方面提出了有效建议:“过早行房事对女孩儿身体不好,再心急也要等到铃儿成年哦。”
孟子义:“我没有,我是真心把她当妹妹疼的……”
赵嘉桥满面了然,跟孟子义递了一个男人才懂的眼神,情妹妹也是妹妹啊,年轻人就是会玩儿。
你知道个锤子了啊,这个姐夫怕不是话本子看多了怎么这么能瞎想啊?
“你要是真心喜欢铃儿的话先订婚也不是不可以的,”二太太旧事重提,“就是铃儿还小着呢,你可不能乱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孟子义:“我可以解释的,这只是意外……”
“还是得看看铃儿的意思,要是丫头不乐意咱也不能硬来,”孟云生把牙签一丢,“还好没正式认干亲,不然这不乱套了嘛。”
孟子义:“爹您不考虑一下您的儿子我乐不乐意吗?”
孟云生倒真的没考虑儿子乐不乐意。他当初娶孟太太(子义子欢的亲娘)时直接就是盲婚哑嫁,大婚当天掀盖头时才和新娘说了第一句话,感情全是婚后培养出来的。子义和铃儿怎么也比他们强。
再说了子义也不小了,他现在忙得恨不得日夜连轴转,哪儿顾得上别的。铃儿这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虽说年岁小了点儿,但长相心地都没得挑,又和子义亲近,要是这俩孩子真的有这心思,他们做长辈的绝对不挑理儿。
丁铃的房门咔哒开了,在厅里打趣孟子义的这几位都不约而同地噤了声。小姑娘家的脸皮薄,这种事要问也该私下去问,不然有那心思也变没有了。
孟子欢皱着眉检查了丁铃额头上的伤口,帮她上过药后又重新包扎好。
“伤口不可以碰水,结痂之前最好不要再冲澡了,以后也要注意。”
丁铃方才开莲蓬头时已经尽量小心了,但双手不如以往那般灵便,发梢和额上的纱布便不可避免地沾湿了些。
她只以为是孟子欢自己看出来的,也没有多想,乖巧地应了。
孟子义低头吃菜,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心虚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