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上班之前,楚寒风出于礼貌,告诉叶柯自己要上班了。
叶柯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扭过头头,“……路上小心。”
楚寒风的目光不小心落在了叶柯赤/裸的双脚上,并拢着藏在洁白的、毛茸茸的地毯里,说不清哪个更好看。
“再见。”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楚寒风开门出去。
又和以前一样,叶柯一个人待在家。
他是酒吧里除老板外第一个开车上班的人,也是另类且罕见的富家子弟。楚寒风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酒吧打一辈子工,只是还没想好能做什么。
车子停好,作为第一个脱单且脱的如此别致的人,楚寒风在车里犹豫了许久才下去。
厚厚地遮光帘阻止了外面阳光的进入,楚寒风一边努力适应昏暗,一边抬手开灯。
“砰!砰!砰!”
灯亮的那一瞬,三道闷响同时传来。
以陈哲为首的四个人每人手拿一个礼花筒,淡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洒下来。
楚寒风直接懵在原地,是真懵了,表情跟心情一致的那种懵。
“新婚快乐!!”四人异口同声的喊。
原来是因为这个。
把恰好落在鼻尖上的花瓣摘下来,楚寒风侧头看了眼笑的没心没肺的陈哲,也不由得开心起来,“我……没带喜糖。”
家里确实有,是孙思杪带过来的,用红色的喜糖袋装着。
“没事!”陈哲道:“有空请我们喝酒就行!”
楚寒风清了清嗓子,“那就这次休班吧。”
正常来说,只需要轮流休就可以了,但完颜越却坚持每个星期一暂停营业一天。楚寒风来时这个制度就已经实行了。而五个人中待的时间最长的调酒师表示,他也不是见证者。
“一言为定!”调酒师赵赫冲楚寒风挤眼睛,“到时候可以把家里那位一起带上。”
楚寒风没表态,看见地上的花瓣,转移话题,“赶紧收拾一下,一会来客人了。”
换上服务生的衣服,楚寒风依旧去吧台那里擦杯子。陈哲巴巴地凑过来,咧嘴笑。
楚寒风侧头看着他,心里一阵轻松,“正常了?”
陈哲挠挠头,“你知道啊。”
“我又不傻。”
隔了一会,陈哲问楚寒风,“风子,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吧?”
“不然呢。”
陈哲傻乐了一会,转身去工作了。
一旁的赵赫打趣道:“他最近几天就跟失恋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吓死个人,现在可终于好了。”
“可能遇到什么事了。”不过既然已经过去了,楚寒风也没多问。
夜幕降临后,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楚寒风时刻注意着每桌客人的情况,抽空再帮着上上酒。
“轰隆隆!”
沉闷的响雷自远方传来。
“艹!怎么打雷了,我没带伞!”楚寒风把一打啤酒放到二号桌边,正好听到客人的抱怨,平静道:“请慢用。”
“你们这有没有雨伞?”对方看了楚寒风一眼,问。
这么大的雷,还夹着闪电,一会肯定是场暴雨。
“没有。”楚寒风摇头。
“我看天气预报了,最近一个星期都有雨。”旁边桌的客人搭腔,“我看就是闲的。该下雨的地方不下,不该下的下起来没完。你往农村的田里下几场雨多好。”
“就是。要是连下一个星期,大街上不得全都是积水,到时候还咋上班……”
趁他们聊的火热,楚寒风转身回到吧台前,抬头看了看挂钟,差七分钟不到十点。不知叶柯睡了没有。他记得走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
所谓牵挂,大概就是这么个东西。
反例就是,在他孤家寡人时,上班前忘记关窗户,下了班,雨水全刮进了屋里。屡犯不改。
楚寒风没忍住,用尿遁之术溜去厕所,给叶柯打了个电话。
“喂?”那边传来疑惑的声音。
“是我。”厕所的坑都满了,楚寒风站在洗手台处,声音压的很低,“马上就下雨了,记得把窗子关好。”
刚走到客厅的窗边准备关窗户的叶柯心里淌过暖流,“好。”
话刚落,又是一个响雷。
楚寒风清晰地听到了叶柯的吸气声,眉毛轻蹙,“害怕?”
“不怕。”叶柯否认,摸到窗户把手,立刻关上,“就是被吓到了。”
“早点休息。”楚寒风信以为真,听到有人叫他,说了声“再见”后,挂了电话。
叶柯把手机收好,把窗户关好后就回房间,走到一半,忽然折到玄关处,摸到客厅吊灯的开关,“啪嗒”一声,客厅的灯全亮了。
“怎么了?”楚寒风从厕所出来,见张成正在找他。
“老板叫你。”张成指指办公室。
楚寒风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老板。”
完颜越穿着一件黑色短袖,很好的展现出他的身体线条——将军肚。见楚寒风进来,抬起花臂,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
楚寒风依言坐下。
完颜越盯了他半天,露出感慨的笑,“是我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