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昨天去到了陈见东在旧金山的家,是陈爸陈妈带他来的,目的是拿些陈见东换洗衣物,还有让西蒙熟悉路线,因为,从今往后,照顾陈见东的任务恐怕就要交给他了。西蒙没有过问原因,只是点头答应。
回到医院,陈见东久违走下床,坐在医院公园长椅上听着音乐。
周围人很在意这个东方面孔少年,有人上前来问他是患了什么病待在医院。陈见东都一五一十告诉别人,在他眼里,这些都不是什么。
别人听后,施来可怜眼神,随即拿来一束开得茂盛的花放在他腿上,并说:“上帝会保佑你的。”
西蒙站在远处静悄悄看着,和煦的阳光刚好落在陈见东身上,像是披上一层金色光晕,让人不知不觉中陷入其中。但此刻,他心中却在徘徊,要不要将自己接到白未有电话的事告诉陈见东。虽然说之前陈妈告诉过他,陈见东在中国有个喜欢的男孩子。
他怀着纠结心情走到陈见东面前,并将经过蛋糕店买的抹茶蛋糕放在旁边,他看到陈见东扭过头对自己粲然一笑时,便对之前犹豫的事有了自己判断:不告诉他。
“今天天气真好!”西蒙谈笑道,“给,这是新做好的抹茶蛋糕,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陈见东低头接过,旋即摇摇头,“西蒙,我无法接受你的好意,罗恩医生嘱咐我说要少吃点甜度高的东西。”
西蒙脸上浮现丝丝尴尬,他黯自埋怨自己,讪笑几声,急急忙忙把还未开动的抹茶蛋糕转身扔进了垃圾桶里,并对陈见东说:“抱歉,我早应该知道的,是在抱歉。”
陈见东知道此刻西蒙正处于强烈自责中,正如当初他没能找到被人贩子拐走的白未有一样。他能理解这种自责会给人带来好长一段时间的消极,所以,他微笑地摸摸西蒙头,然后轻声解释:“没关系,等我病好,你可以经常做抹茶蛋糕给我吃。”
“真的吗?”西蒙抬起头满是憧憬地看着陈见东。
“当然!”
“耶!”西蒙开心地抱住陈见东,“谢谢你。”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走廊上,罗恩医生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脸色凝重没有一色血色,仿佛刚经历场大劫难。事实是,他刚才的确经过一次斗争,就在不久前,他私自去血库私自查询有没有关于西蒙地个人资料。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电脑上翻到记载有西蒙信息那一页,可正当他准备掏出U盘拷贝下来时,血库负责人突然出现,导致他前功尽弃。毕竟,血库那老女人和罗恩医生时天生的死对头,曾经是在学术上相互较真那种。
罗恩医生下意识摸了下口袋里U盘,眼睛里掠过一丝危险。
连续三天,黄杨都住在白未有家里,白爸白妈倒是不嫌弃,作为在学校最挺自己儿子的人,他们倒是非常乐意黄杨在家里长住。但,白未有却不这么想,他以为挺自己和赖在自己家里是两码事,再说,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其实,黄杨心里十分清楚的,可他离不开,因为外面有群人正虎视眈眈盯着白未有,只要放学或者上学或者其他白未有单独一人时间,他们就会出动,但那时一切都晚了。
今天,如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到家时,白未有发现自己英语书没带回来,明后又是周末,现在不去学校拿根本不行,但他又不想麻烦别人。于是,他趁黄杨没注意,一个人骑上自行车飞速奔往学校,因为他也担心自己会出什么意外,毕竟前车之鉴还摆在哪儿。
人这种生物是越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取回英语书后,白未有没有片刻多停留,马不停蹄跨上自行车,飞奔骑回家。尽管,他选择走人比较多路程少的路,但是,黄杨口中的那群混混还是堵在路中,像早已经等待多时,只待猎物送上门。
白未有跳下自行车,反应迅速地跑向一旁树林里。对方比他反应更胜一筹,两个人冲上前去一把拦住去路。白未有前后左右张望,发现自己身陷囹圄,如果现在能够马上长出翅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们这群小孩在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学会聚众斗殴,你们爸妈怎么教你们的?”路上有位买菜回去的大爷停下自行车,望着他们喊道。
混混中长得最魁梧,脸上还有一块小疤的男孩子对着大爷就是一口水吐过去,嘴里骂:“别在这儿哔哔,回去煮你的菜带你的孙子去吧,老不死的!”
“哈哈哈哈哈。”其余混混立马附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