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噗嗤轻笑出声,眼里有细碎星光,显出一丝不常有的温柔:“好,恢复了好,免得再被人欺负。”
两人对视,明明初冬时节,空气中却仿佛有春风荡漾,桃花盛开。晓星尘仅有的一点怒意也被这春风吹散。
什么都不说有点尴尬,晓星尘开口道:“你……你……”
你什么?你好了?你结束了?你恢复了?都很奇怪……不对,何必非要问这个?
灵识一片空白。
薛洋却不介意,大言不惭道:“嗯,我发泄完了。”
“……”
晓星尘再次双颊绯红。
薛洋调侃:“你看,当流氓就是好,不用在乎颜面。睡帐我用完了,道长去收了吧。”
晓星尘生怕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拒绝道:“你为什么不收?”
薛洋做出一个凶悍的表情:“昨晚你去妓馆招妓,难道不该受罚?今日明日还有接下来几日,都要罚你干活,我什么忙都不帮,你好好干活反省!”
晓星尘辩解:“我没招妓……”
“迷魂汤都被人灌下去了,还说没有招妓?难道真要同床共枕过夜才算招妓?”
晓星尘刚刚对“同床共枕过夜”有新的认识,此时听到,又想起一些羞耻画面,喉结滑动了一个来回,低下头什么也不再说,默默回去收睡帐。
薛洋望着那道乖顺的背影暗自觉得有趣。很庆幸方才控制住了自己,没让两人关系恶化。其实变成鬼魂后,生前的七情六欲都会减淡,只有一两个念头会比生前更强烈地保留下来,成为维持魂魄存在的执念。若不是方才情形实在过于惹火,他也不会被勾起那方面的欲念。
曾一度以为,自己的执念就是要用那种方式得到晓星尘,但是今日看来,好像不是,否则方才不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放晓星尘走。
奇怪,夔州流氓的执念竟不是那个吗?薛洋陷入自我怀疑式沉思。
晓星尘尽量阻止自己去想薛洋曾在睡帐中做过什么,快速将睡帐收好,回头发现薛洋在一块石头上正襟危坐,拍了拍对面的位置,示意他也坐下。一本正经得让人想起教导学徒的师傅。
犯错受训倒也天经地义,自己总轻敌受骗,是该反省。晓星尘乖乖在薛洋面前坐下。
“之前是吓唬你的,我昨晚就把你从一夜春风楼里救出来了。当时你昏迷不醒,两个人正在脱你衣服,不过只脱了外袍。”
“嗯,多亏有你。”
其实已隐隐猜到刚醒时薛洋是故意吓他,若自己真出了那种事,薛洋不可能还冷冰冰讽刺。
“道长,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从今天开始跟我学制毒……不对,换个说法,从今天开始跟我学辨毒。道长灵力修为,剑术武力都是他人之上,难逢对手,唯一怕的就是别人下毒。”
“好。”没有拒绝的理由,反正技不压身,他本通晓药理,学辨毒不是什么难事。
薛洋瞧着晓星尘一副诚心认错的温顺眉目,什么火气都没了,甚至觉得这样的道长有点可爱。
“昨日是怎么被药倒的?”
晓星尘将进入一夜春风楼后的情形一一道来,“他们为什么给我下药?”
薛洋假装沉思道:“肯定是贪图你的美色,想让你留在一夜春风楼当小倌,接客。”
晓星尘现在已经知道男妓会怎么“招待”客人,不免心慌气短:“什么?那……里面的小倌,都是被迫接客的吗?”
真没想到这个时候晓星尘先想到的还是别人,薛洋白了他一眼,“你可真好骗,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妓馆的小倌都是自甘堕落,哪有真是被强迫的,强迫怎么接客,绑着吗?”
虽然的确是有,但是那些肮脏黑暗的角落,没有必要非揭示给晓星尘看。
“哦,”晓星尘悻悻:“那他们给我下药,难道是夺舍团伙,想把我做成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