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定山轻轻点头,附和道:“如此一来,太后也没有理由再阻止公主远嫁。加上公主的传言,恒国自然不会轻易放手。不过公主毕竟是孤王的亲妹妹,能护她周全最好。还有那东昭国的二王子,毕竟不是太子,不是东昭国主,战争是否能掀得起来?”
国师微微一挑眉道:“陛下大可放心,这东昭国的二王子,野心勃勃,她的母亲本是善战的游牧民族,他的身体里流淌着好战的血液。在东昭国,论魄力和声望,太子远比不上二王子。二王子这次来文昌城,也已显示出他的野心必不愿甘当平凡王爷。依微臣推断,他必定会成为下任东昭王。”
文定山与国师达成共识,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对恒国的仗势欺人更加气愤,恨不能东昭和恒国赶紧发动战争。
然后趁两国虚弱之时,发兵一举拿下两国。想到未来景象,立刻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当晚便以为恒国使臣接风的借口举行了宫宴,坐陪的有东昭国的二王子门焱,卫国的王爷陆延朝,国师,太后和皇后也一同位列。
太后向恒国使臣问起昌荣公主的近况,使臣应对得当的回答,并表现出公主没有诞下皇嗣的遗憾,恐将来连个依靠都没有。
太后心中不免为女儿伤感,可鞭长莫及。卫国的王爷陆延朝,三十几岁的年纪,早已娶妻生子,这次也来文国凑热闹。
他当真就是来凑热闹的,趁着这个时机若有幸能见到传说中的美人也是一大收获,他另一目的就是希望和文国走走关系。希望可以和文国达成协议,文国助他推翻当政的四岁小侄子,待他登基之后,就割三座城池给文国作为答谢。
文国和卫国相接,文国自然不愿浪费兵力参合他们皇室内乱的事情,最好他们自己打自己,然后他趁机起兵连锅端了。
此次的宴会上,文定山之所以邀请卫王爷陆延朝也只是找个人做见证而已。
卫国由四岁小皇帝当权,大将军穷其辅政,陆延朝基本上属于闲散王爷。被大将军穷其压制,心里很是憋屈。陆延朝一没兵权,二没官职,想要自己当皇帝,他只能寻求外力,于是便求到文国来。
文国女子腰肢柔软,面容如花绽放,随着丝竹之声,一张一弛,忽明忽暗,陆延朝目不转睛的盯着跳舞的女子。心想文国女子果然名不虚传,个顶个的美,哪怕卫国挨着文国,卫国的女子也没沾染到这样的柔美。
文国舞女都能如此勾动人心,那传言中的玉香公主,岂不是美的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一回闻。露出的精光眼神已然将心思透露干净,让太后看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文定山见陆延朝如此重色,必然成不了大事,更加坚定不帮他的打算。恒国使臣果然是大国之范,正襟端坐,直视乐舞。反观东昭二王子门焱,带着异族的小麦色肤色,粗狂中又带着文雅,面色温和的欣赏着歌舞,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文定山反而有些矛盾,一怕他不强,做不了东昭的主,那么他的计谋就成不了。二怕他太强,难以驾驭,更成为他最强劲的敌人。
太后有些疲乏,听了大女儿的状况,心里更是不舒服。喝了点酒,头昏昏的,早早由皇后扶着下了宴,回去休息。
剩下几个大男人自然举杯畅怀,数杯酒水灌了下去,胆子也大了些,行为也随意了些。陆延朝先是问道:“陛下,素闻玉香公主国色天香,姿容绝世,不知我等是否有眼福一睹芳容?”
坊间传来传去,大都不叫封号昌盛公主,一直都以玉香公主相称,所以陆延朝也如此称呼。文定山沉眸未答。
国师一旁沉声道:“陆王爷怕是喝多了,口出胡言,我文国公主尚未出阁岂可随意向外人露出尊容,更遑论让陌生男子直视了容貌。我只能说玉香公主是文国有史以来最美的女子。”
陆延朝有求于人,不好相斥,只嘻哈笑着说:“国师说的是。本王唐突了。”心想公主那么神秘,一直不示人,怕是长的不能见人吧。
文定山一扬声带着些醉意道:“陆王爷的心思,孤能明白,我这王妹确实生的美了些,从小母后管的也严,甚至娇宠了些,不曾向外人露过真容。连我这做王兄的尚不及她在母后心中的份量。一晃,她也到了适嫁的年龄,母后甚是不舍,更不愿意将她远嫁了去。连恒王都许以怀忠五城作为聘礼,愿意……”话没说完,文定山就缓缓趴在桌子上,貌似醉的睡过去了。
忽而又抬头呓语道:“恒王说……”陆延朝想着文恒两国的关系,刚刚还谈到文国的昌荣公主,恒国的昌荣皇后,心底想着若是巴结上了文国,连着恒国也算巴结上了。
国师尴尬的看了看文定山,一摇身子,挣扎起身,对大家说:“各位,我朝陛下不胜酒力,这杯我带陛下敬各位,宴就到此,时候不早了,宫门已闭,就请各位在宫中别院休息一晚。”
众人摇晃起身,喝下手中的那杯酒,都有些不胜酒力,自然也不敢嘲笑文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