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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云静静地看着她们。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夏终年有些担心李悄悄会不会被自己刺激得鱼死网破但李悄悄显然还不敢同时失去阮晴雨和苏轻云两方的信任她强行吞掉口中的呜咽因此还打了个嗝。

没人知道这包厢的隔音效果有多好，也没人知道苏轻云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她演周白墨时练出来的无声步在这种时候鬼魅得吓人，最让夏终年懊悔的是她大意了以为今天出门只是来逛个街，没带有苏轻云雷达效果的尾巴。

让人窒息的沉默中，苏轻云滑开拉门走了进来：“我来龙签合同，听说你们俩也在这是吵架了？”

她看看满地狼藉，再看看打嗝打得停不下来的李悄悄抬手帮她顺背：“悄悄终年上次虽然假装理财顾问骗你但她也只是爱玩了点对你没有恶意，你就原谅她吧好吗？”

还是那个口吻淡淡的苏轻云，看来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夏终年赶紧就坡下驴：“对对对我就是口嗨李小姐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悄悄恨恨地睨她一眼，显然也抱着“万一有一天”的侥幸心理，她重新把包提好：“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再联系。”

她一撤，夏终年赶紧转移话题：“你也把代言合同签啦？”

苏轻云点点头：“产品不错，阵容也不错，就是原案有点不过她们说会找人来重写，我觉得值得一试。”

夏终年大为赞同，拉起她的手摇了摇：“没想到这么快又合作了。”

苏轻云看着她，短促地笑了一下。

“我也不是故意要刺激她的，”夏终年决定还是把场圆一下，“你跟李小姐是很好的朋友吗？”

“很熟，”苏轻云说，“我们是大学同学，我丢了东西，她会陪我找。”

怕不是贼喊捉贼，夏终年腹诽：“我觉得她情绪波动比较大，不像跟你处得来的。”

“熟人而已，也没什么处得来处不来，”苏轻云平静地说，“我入行第一天，家里人就跟我说不要太把心放进去，戏也好，人也好，都是如此。”

夏终年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是这类型的人，但这种心态对苏轻云来说或许是件好事，毕竟这故事里所有人都在算计她，包括原来的夏终年。

苏轻云却不在意她在想什么，复又看了眼被戳破的纸门：“我们出去吧。”

卡里的一万块没消费直接赔偿了店家损失，夏终年嘴上说应该的一定要，心里却十分肉疼，连给她装了价值远超一万的试用装也没缓过来。

“早知我就不来了。”她跟苏轻云抱怨。

苏轻云只是笑笑。

她直觉有哪里不对劲，那直觉却像个缥缈的影子，看不见抓不着，若有似无地围绕着她，直到苏轻云先进了电梯，她在能倒映出影子的钢板上看见苏轻云的脸，才明白有哪里不对劲。

包厢的门是纸糊的，隔音能好到哪去呢，苏轻云像是没听见的样子，只不过是她在演。

夏终年意识到这一点，脚步就有一瞬间迟疑，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其实都听见了？”

苏轻云回过头，清泠泠地问：“你为什么要拆穿呢？”

夏终年怔住。

她像是被冰封了，眼睁睁看着苏轻云上前一步，伸手把她推了出去，看着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关上，也关上了苏轻云面无表情的脸。

咚一声，隔开两个天地。

苏轻云签订合同第二天，夏终年就收到了垄氏发来的细则，因为他们同样是极速碰撞的赞助商，希望将第一期产品广告搭配极速碰撞先导片播放。

需要做后期特效，极速碰撞马上就要播放，时间上来不及，因此决定单独拍一版广告，她们要在同一天完成定妆、宣传硬照和广告拍摄。

夏终年走进摄影棚，一路上看到各种为她和苏轻云准备的物料，摄影机从她入场就准备跟拍她和苏轻云的互动花絮，就像她和苏轻云成团了似的。

但不是那样，她心知肚明，那天之后，苏轻云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故意踩着点来，也是怕在门口遇到苏轻云，错开上妆时间，好像就能避免一段尴尬。

苏轻云一贯到的早，夏终年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造型，及腰长发，发髻上顶了两个银色的钗，像龙的角。

第一世的故事里，苏轻云是龙女，她是云上飞驰的莺，每一千年蟠桃大会见一面，莺仙以酒换龙宫公主舞剑，她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