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看的仔细,青梧不忍去打扰他,刚想着偷偷溜走,以免了他在拿栖迟的事情同她喋喋不休,那着实是令人头痛。
青梧这方刚想着拔腿,却看得他忽的表情严肃,眉头紧锁,然后缓缓开口,轻轻地念出两个字。
“令仪。”
恍然间,那刚刚还被小师叔视若珍宝的画作,却转眼间掉落到了地上。小师叔只是在那旁一动不动的发愣。
青梧急忙忙的把滚落到地上的画捡起来,青梧虽不觉得这鹤烟随手一画的画的有多么珍贵,倒也是觉得是副好画,也不至于随手掉到地上去糟践。
她刚把画拾起来,还未来得及开口,小师叔便也是一言不发的走掉了。
青梧望着他的背影,觉得很是奇怪,一个两个的。
前脚还说如何如何珍贵,如何如何珍藏,后脚便把它随手甩到了地上。她把那画弹弹灰,重新放到了桌面上。然后视线却聚焦到了那两个朱砂字的身上。
“令仪。”她念到,想着许是个人,等的了空,再找大师兄去问问。
这几日战思灼别派去了收拾战家之前的烂摊子,战思灼忙的焦头烂额,没有机会来这平宁宫同青梧摸索琐事,青梧也乐得清闲,正好让她同穆栖迟好生相处相处。
可不想还未如何亲近,穆栖迟也是被这几日来多如山的公文忙的不可开交,青梧虽觉得自己是受到了冷落,倒也是十分体谅穆栖迟的,毕竟,他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这独一份的差事,丢了便就丢了,好好地葬送了他的大好前程,如此一斟酌,青梧倒是很想得开的。
毕竟等的日后栖迟的日子好过了起来,自己也不就是跟着沾光吗,生活中有了底气,自然是活的更加洒脱和自在。
青梧想着若是栖迟当真是在这九重天上有了个好的职位,那他们见起面来也自然是顺风顺水。
穆栖迟日日在他的院中那么忙活,青梧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有的时候便同那几百年前一样,对着忙碌的穆栖迟发呆,又或是自顾自的在一旁懒散着。
有时候给他添个衣,掌个灯,两人倒也是有那么个老夫老妻的模样。
一日。
穆栖迟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文章,青梧就坐在他的一旁发愣。她看他好不容易抬了个头。
“都处理完了吗?”她开口。
“未曾。”他摇摇头。
“若是你困了,便先去睡吧。”穆栖迟替青梧整理了整理她长时间趴在桌案之上而凌乱的衣衫。
“不~我再同你待一会~”青梧拒绝了他。
又一把抢过了他准备要重新拿起的书,言道。
“我看看,这是什么书,就这本书有什么不同吗,就它你看的最久。”青梧对着那本书一脸疑惑。
“《浮记杂事》。”她口中念出这本书的名字。
又打开翻了翻,书中所及的内容也多是些九重天上的日常琐碎。
“这有什么可多瞧的?”她反问。
穆栖迟一阵儿不知所措,并不是这书有什么高深的学问,也不是彰显着什么九重天上的什么多么精彩的生活琐碎。这书确实只是写了些九重天上神仙的日常生活习惯和出行琐碎,只是这书写的很是杂,穆栖迟本就是看的认真又是深深的剖析每句话,本是没什么的,直到他重新翻开一页,上面写着一句话。
“诸事不及,男女欢愉,鱼水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