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坤真人瞠目结舌的看着白骨,这一招先发制人和恶人先告状,竟然应用的如此纯熟和干脆利落,不愧是自己的徒弟。
······
祁郁是个正儿八经的魔,如今伤势严重,暂居广坤真人的破草庐。
八哥是个正儿八经的人,如今丢了身体只剩魂儿,暂居广坤真人的破草庐。
红尾是个正儿八经的狐狸精,如今和自己的郎君离婚了,暂居广坤真人的破草庐。
可是,当初白骨买这草庐的时候,因为经费紧张,只够买个一进的小院儿,能睡的只有三间房。
广坤真人位高权重,住正堂;八哥来了住东厢房,红尾不客气的占了西厢房,而白骨每晚还是回丰济药堂老掌柜的院子。
两家都是在永和坊,来去方便。
可如今来了个祁郁。白骨果断让他和八哥合住。
只是···
在和八哥被迫合住的第二天早上,祁郁的伤越发严重了。只见他印堂发黑,眼下带青,双目赤红。
“怎么了这是,昨天还好好的呢。”白骨调侃道。
“我不知道啊,我起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八哥无辜道。
祁郁赤红着双眼看向八哥,把八哥着实吓了一跳,颤声道:“我···我没干什么呀,你可别冤枉我。”
祁郁咬着牙,语气阴沉:“阁下虽是生魂,可是睡觉的时候依旧磨牙打呼噜放···体中之气,在下一夜没睡。”
“我···”八哥无辜的看着祁郁,低声反驳,“好像你不会似的。”
“我说,他就是一个生魂,就算打呼噜放屁,也不是真的,有必要吗?”白骨觉得祁郁矫情,一个魂儿哪儿来的体中之气?
祁郁冷下脸,沉声道:“今晚我要一个人睡。”
“那你去院子里睡吧,和那块儿装身体的冰做伴儿。”白骨翻了个白眼儿说道,没见过事儿这么多的病人。
祁郁情绪越发激动,撑着胳膊半坐起身,气的咳嗽不止,“你们丰济药堂,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
“你要是会照顾,那就自愈啊!”白骨反驳道。
“你···难道不想我还你钱了吗?”
“嘿哟,当初你骗了我的钱,我也没饿死啊。”白骨好笑道,六十两银子就想威胁人?
“小白···”八哥拉了拉白骨的胳膊,虽然扑了个空。
“知道啦,”白骨无奈道,“大哥,你知不知道现在这样,你需要随时有人在你身边看着,万一一觉不醒,我们不就白费力气了吗?”
祁郁冷哼一声:“难道昨天晚上在我身边的,是个人吗?”
白骨听了此话,顿时火冒三丈,恨不能将祁郁撕了。她上前揪住祁郁的衣领,眼神凌厉:“格老子的,你听好了,我今日救你,只是为了还那日你救我一命的恩情。八哥弄成这样,就是因为你们魔,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
“小白你别激动,别激动。”八哥焦急的劝道,可自己除了说话什么都做不了,只好飞奔出去搬救兵。
祁郁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阴寒彻骨,白骨瞋目切齿,眼里全是恨意和怒火。直到红尾进来把两人拉开。
“冤有头债有主,你跟祁郁斗什么气,看他伤那么严重,万一气死了,你不就是杀了救命恩人了么。”红尾拍着白骨的背,给她顺气。
两人协商再三,白骨最后将八哥赶去了广坤真人的房间。
广坤真人皱巴着一张脸,委婉的让白骨给自己每日挪二两酒钱。
“满意了吗?”白骨瞪着祁郁。
祁郁躺在床上终于心平气和,“那谁来替我值夜?”
“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晚上要是起夜呢,就吹这个哨子。”白骨面无表情的说道。
祁郁看了递过来的竹哨一眼,皱起眉,“你师父每日饮酒,天塌下来也醒不了,八哥一个魂魄又什么都不能做,红尾一只狐狸精,男女授受不亲,你让我叫谁?”
这是白骨第一次想捏死一个病人,“你想怎样?”
“你觉得呢?”祁郁勾起嘴角,反问道。
······
“哟,这就睡一起了?”红尾绕着那临时搭建的矮床转了一圈,暧昧的看着祁郁和白骨,“床头吵架床尾和,进展也太快了吧?”
“不帮忙就别瞎转悠,碍眼。”白骨拿着小锤子,叮叮当当的锤着一块凸出来的木板。
“呵,”红尾自顾自的走到祁郁身边,一脸惋惜的看着祁郁,“我家白骨啊,可是我千辛万苦才调教成现在这样的,啧啧啧啧,你说怎么就便宜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