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扶着墙找到唐欢的时候,他正坐在堂前的阶梯对月......喝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此刻唐欢的周遭竟围绕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奈。
余笙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干嘛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变成这样都没怨尤人呢?”
唐欢斜了她一眼,“所以你白进门后那副鼻孔朝、要找我算漳样子是我眼花?”
余笙干笑两声,“我那叫先声夺人,让你深刻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冲动给别人带去了多大的痛苦,好好想想怎么去补偿,不然万一你死不认账非得把我们赶出去怎么办?”
“你不是厉害得很,什么做人就要自立自强、自给自足?”唐欢继续拆台。
余笙叹息一声,“可谁让你一掌就把我变成了老无所依,行将就木,还带着个拖油瓶的老太太呢?我这把年纪,就是想找活儿干也没人要啊!”
唐欢不过她,也自知理亏,从旁边拿起一根造型独特的根雕手杖递给她,“无意间在街看到的,你现在走路都不利索,将就着用吧,等有时间了再找一根顶好的木头亲自给你雕一根。”
余笙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接过,拄着走了几步,确实挺实用的。
“那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给你样东西。”余笙重新坐下,从腰间掏出块玉佩递过去。
唐欢无语,“这玉佩本来就是我的,充其量就是借你用用而已,你怎么好意思用来当回礼?”
“我是鬼啊大哥!”余笙强调道,“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寿命不知道比你多多少,是借,这一借不得成百千年?”
唐欢懒得和她瞎扯,倒是把玉佩收了起来,不是因为玉佩值钱,而是担心余笙大意弄丢,以后就没了个落脚的地方。
“你能不能从这副身体里出来,我看着辣眼睛。”辣眼睛这个词还是唐欢从余笙那儿学的,此时正好用。
余笙往自己身看了看,“别你了,我自己都很不习惯,但是我自己出不去啊。”
完她想了想,“次是因为女刺客身死我才从她的身体里出来的,要不……您受累再给我一掌?”
唐欢闻言真的举起了手掌,思考着她提议的可行性,只是片刻又放下了,“不好意思,对没有犯我的老弱妇孺,实在下不去手。”
余笙耸肩,“那就没办法了,你就只能养着我、替我送终了。”
虽这副身体是老零儿,但能再一次吃口热腾腾饭还是让余笙感动得差点儿落泪,若不是考虑到这副身体受不住,她能再撑下一碗糯米丸子!
丁燕一开始也拘束得很,但认出唐欢就是替她追回铜钱的大哥哥之后便放开了些,大概是觉得他是个好人。
夏日昼长夜短,大清早阳光就透过窗棂跑进了屋里。
余笙被阳光晃醒,一边想着回头得装个窗帘,一边拉过一旁的衣袖盖在眼睛,只是还未接前头的好梦,就被砰的一声撞门声惊醒,但身体还没完全性,等撞门的唐欢都到床边了她才抖了一下。
唐欢一把拽下她眼睛的遮盖物,一脸正色道:“出事了!”
唐欢平日里总是一副游戏人间的姿态,余笙极少见他表情这么严肃,克制住已经到嘴边的怒骂,忍不住也严肃问:“怎么了?”
“昨楚杨从我这儿出去后遇到了刺杀。”唐欢一字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