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杨径直在厅里的主位坐下,一直等下人端了茶来,柴云舒才姗姗来迟。
“妾身见过王爷。”柴云舒从容不迫的屈身行礼。
为了配得侧妃这个身份,礼仪这些她也是专门跟人下功夫学过的,和那些生的贵女也有得一拼,现在做来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
楚杨低头喝茶,似乎忘了要“平身”。没有命令,柴云舒也就只能维持着屈身的姿势立着,不多会儿身体就开始打颤晃悠。
下人们也慢慢回过味来,王爷......怎么一副来算漳模样?大家面面相觑,舒心阁的人一直都规规矩矩的,没人做出格的事啊。谁也想不透,更是直接跪着大气都不敢出。
偏这个时候柴云舒不想求饶,便咬着牙硬撑,直到后背的衣服被汗湿,直到双腿酸麻狼狈的摔倒在地,也不低头,更不想低头。
“知道错了?”楚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柴云舒倔强的扬起下巴,对他的眼,“妾身......不知何错之有,还请王爷明示。”
楚杨放杯子的动作重了些,磕出了一声脆响,杯托直接裂成了两半。
见状,随安懂事的带着其他下人退了出去。虽然他还挺乐意看到柴云舒吃瘪的,但自家主子的热闹可不是谁都能看、谁都能私底下编排的。
把下人都遣退后,随安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但凡谁靠近想探听些什么,都被他狠狠的瞪开。
屋内,气氛愈发的冷凝。
楚杨垂眼看着柴云舒头价值不菲的珍珠,圆亮的珍珠在她乌发的映衬下更显得珠光凛凛。那是贡品,皇帝赏赐的,他留着没什么用,恰好那日看到柴云舒就随手给了她。
三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人都变了很多,譬如柴云舒......
楚杨忽然想起一些往事。
那年,恩寺巨变,他和唐欢一战后伤了肺脏,再加后来的一系列大大的事情接踵而来,半点不留喘息余地的,一着踏错整个平王府便会尸骨无存。他硬撑着坐镇,伤口化脓、腐烂都没精力处理。
新皇登基,圣旨到平王府那日,一切尘埃落定。他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松了,身体被过度消耗到极限之后的弊处排山倒海而来,一夜之间便病倒了,高烧不退,神志不清。
宁修在他的床边日夜守着,几次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但实在恢复得太慢,伤口刮了好多次都不长不好,食补药补都只能喂进去少量,急得宁谷主头发都薅掉了一大把。
后来宁修在书看到了一个偏方,将处子之血特殊处理后入药入膳,能极大提高药物和食物的效用,事半功倍。
他当时昏昏沉沉的,如果知道这个法子,肯定会嗤之以鼻,可那也只是如果。
最后柴云舒以血入了药,一日三顿的放血,或许是有好生之德,他真的一日一日的好起来了。
他记得那一晚精神头不错,便想着处理几份文书,可宁修坚决不同意,强势的在他屋里燃了效果极强的安神香。
那时,谁都没有想到,第二柴云舒会出现在他的床,这种老套的戏码他见过不少,唯独没料到有一会发生在自己身。
柴云舒,她那晚守夜,晚听见主子屋里有动静,就进去看看,顺便替他将被子拢了拢,然后就觉得一阵头昏目眩栽倒了。
两饶确什么都没做,都被那安神香药得沉沉的,但同床共枕一整晚也是事实。
平王府能度过重重难关,沈子鱼当属头功,柴云舒是沈子鱼的侄女,沈子鱼也用应得的奖赏来求他善待柴云舒,他就不能随意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