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余笙已经尽可能的给自己保暖,第二醒来时仍有了感冒的症状。
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嘶,嗓子好疼,像咽下的是砂纸似的,鼻子也有些发堵。她摸了摸额头,庆幸还好没有发烧。
如余笙所料,真的没有人给她送吃的,一日三餐都只端来了半碗水,还是凉的,多放一会儿能起冰渣子。
好在有余良晚偷偷给她投食,甚至从气窗吊下了一床薄被,亮前又悄悄收走。
饶是如此,余笙还是渐渐的虚弱了下去,因为她开始发烧咳嗽了,咳出的痰里有血沫,这是肺炎的征象。
不过也有好消息,胜奇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只是能不能醒过来还尚未可知。
第四日下午,门终于从外头打开了,先是有人搬了一张铺着狐狸皮毛的华丽凳子和烧得正旺的炭盆进来,而后拿着手炉裹着厚披风的柴云舒袅袅的走进来在凳子坐下。
柴云舒看了片刻余笙青白的脸色和裂开的嘴唇,似乎很是满意,“余大夫想清楚了吗?”
余笙选择沉默,甚至阖眼装聋作哑。
柴云舒看了他一会儿,眼底闪过一丝讥诮道:“你在等王爷回来救你?”
完莞尔一笑,“那余大夫可能要失望了,王爷出门公干,归期未定,少也要十半月的。”
余笙先前一直只是猜测,现在总算确定柴云舒有恃无恐的原因了,也知道再僵持下去对自己是万分不利。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觉得胸口连呼吸都疼,加身体时冷时热的,维持着靠着墙壁的动作,有气无力的睁开眼道:“侧妃娘娘想让民妇怎么做?”
柴云舒对她的屈服并没有太过意外,秀眉微挑,道:“也不难,只需在她的安胎药里多加一味药即可,本宫看她的面相就知道是个没福气的,孕期也艰难,出点什么事实属正常。本宫......”
柴云舒眼神危险的眯了眯,“要她长长久久的消失!”
余笙暗自叹息,这便是要早樱的命了,还是一尸两命的那种。
“娘娘,恕民妇僭越多几句,您与王爷的关系本就一直僵着,也知道王爷最反感自己人之间的恶性内斗,何苦还要做这些事平白惹王爷不高兴?”余笙看着柴云舒道。
柴云舒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滞,随即笑开,“用不着你废话,本宫自有分寸。”
余笙试图用楚杨来做最后的挣扎,不过明显不起作用。
“好了,本宫该去染新的丹寇了,你自便吧。记住,本宫三之内要看到满意的结果,否则,你和你的徒弟孙女就去黄泉再见吧!”
柴云舒走到门口,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差点忘了,你那孙女本宫本宫帮你照料着呢,可别让本宫失望啊。”
余笙蹒跚着脚步走出舒心阁大门时,余良正在门外焦急的张望着,看到她后连忙迎去,心的扶着,“师傅......”
“我走不动了。”余笙虚弱的靠着他。
余良利落的把她背起来,冷冷的看了一眼舒心阁的方向后转身朝清竹园走去。
余笙精疲力竭,闭眼睛问:“胜奇怎么样了?”
“师傅放心,胜奇已经安全送去了府外,有圣医谷的人精心照料着,情况一日比一日好转。”余良答道,“还有燕,今晨已经找到送回伶仃坊,派了人暗中护着。”
如此,余笙便没什么牵挂了,努力的看了看灰蒙蒙的空,放任意识涣散。